分卷(120)(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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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像肢解人似的快意又凌厉,薄薄的目光,一层层地削着自己某处器官。
  南达的后脊,蓦地透出森冷的寒意。
  心腹太监命着一个武卫,将南达扛走,送去了皇宫里某个新建的宫殿,那里的人都似兔子一般被悉心圈养起来。
  或是因为耳朵,或是嘴巴,或是脚
  金鹰王座又继续行走起来,东佛躺在上面,黑色的长发如绸缎的锦被,散漫地盖着他残缺不全的身躯。
  巍峨的宫殿在初秋的萧瑟中,益发高入云端,东佛慵懒地侧躺,周身分明感受着影线与光斑的交叠更替,温度恰好。
  他恨着他的母后,然而骨子里,血管里,肢体语言里却最像她。
  他也恨着鸠罗纳夜,然而骨子里,血管里,肢体语言里却最摇摆于他。
  若有朝一日,他能再见他时,他必然会威风凛凛告诉那个烨摩罗的傻子。
  世间最好的幻术,已经在他手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的命保住了,因为她有一双与你一样的眼睛 。
  东佛心里突然这样想着。
  但愿我恨的每一个人都如你,眉眼相似,颦笑无异。
  也许终有一天,他就能拼凑出一个最完整的他了吧。
  大禅大禅您快醒醒
  有人掀开他脸上堆满尘土的厚布子。
  鸠罗纳夜的眼皮里缀了铅珠子,又疼又重,他的骨骸里钉入了铁针,又痛又酸,他似乎遭受了一场披肝沥胆的洗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乏力。
  但他必须打开了眼睛。
  没有天空,地面仿佛嚣张地吞尽了一切,像在怪兽的肚子里不停地蠕动,厚积的云层开始向四面八方推移,大大小小的沙丘被强大的力量推作滚刀锋,风沙肆虐在逐渐灼心的烈日中央,沾足了火气,又重重地抽打在万物之间。
  说是万物,也仅是鸠罗纳夜和他仅剩的信徒。
  还有莽莽无垠的沙海。
  信徒递来一根木杖,把鸠罗纳夜从掩身的半截沙坑里刨了出来,一边用干涩至极的嗓音催促道,沙暴过去,咳咳咳咱们得赶紧寻个地方,咳咳咳太阳就要升起
  鸠罗纳夜搀着木杖,与信徒互相拖拽着,翻过几道低丘,滚到了一座新生沙梁之后。
  那里残存着一缝阴影,足够两个渺小的生命躲过烈日炎炎下最为强烈的曝晒。
  两个死里逃生的人剧烈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鸠罗纳夜止不住地咳嗽着,一团烈火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横冲直闯。
  另一个的情况就更加严重,听咳嗽的声音犹如咳血。
  在沙漠腹地,莫说是吃喝,便是连呼吸也是件分外痛苦的事,更不要说太阳漫长的炙烤与夜间沙漠野兽的袭击。
  鸠罗纳夜尚算安好。
  但,追随而来的三千信徒,仅剩眼前的一个还陪伴着气宗大禅,也是所有人中最坚韧不屈的一个。
  他的衣衫早已褴褛不堪,裸出的肌肤被晒到黑里透红,褪下皮肤的地方因为奇痒无比,已经被他抠得血痕累累,难以覆盖疤痕的地方皆流淌着杂了血丝的黄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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