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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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岭南,娘家是一个女人的根基和后背,岭南民风开放,礼教影响不深,娘家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可能比京都还要来得重要。
  因为,娘家败落,若是白成业把她休弃,或者再娶一世家女作平妻,在岭南,都不会像京都一样得到道德上的批判。
  更何况周氏她只有一子,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的夫家也受到了此案牵扯,而另一个女儿的未婚夫正是周家侄儿。
  所以周家发生这样的事对周氏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这也是先时长房林氏用娘家事威胁她时,她会急得直接去胁迫陈峖棋母女的原因。
  此时她先后见了自家兄长和大嫂的心腹,都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就挣扎着去了婆婆的房里,哭倒在了婆婆五老夫人的面前,只道,娘家获罪,夫婿尤其是儿子的前程肯定会受到影响,求婆婆出面让陈峖棋应了萧翼的亲事,解决了这桩祸事。
  她道:“此事必是因棋姐儿不肯应了这桩婚事,长房和侧妃娘娘才会发怒,报复于我娘家。母亲,若不能压下这事,我们可怜的织姐儿和纹姐儿就毁了啊,行儿的身上也有永远洗刷不清的污点,得罪了长房和侧妃娘娘,哪里还能有什么前程可言?”
  她想让婆母以死相逼让陈二夫人答应亲事,给周家一条生路。
  白千纹在旁听得也是痛哭流涕,求着祖母,冲击太多,她只觉天塌下来般,竟也顾不上去深想她未婚夫周三公子去找小倌的事。
  “愚蠢自私的毒妇!”
  周氏还在哭求着,身后就突传来一声暴喝。
  白成业从房外进来,随着暴喝声,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到了她的心口,让她的话和哭泣声都戛然而止。
  却是白成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刚回到家,就听说了周家来人之事,又得知周氏寻了自己母亲,怕她又发什么疯,撺掇他母亲做出什么,就赶紧过了来。
  果不其然,就听到了她此时竟然还想利用外甥女去换长房和白侧妃的相助,他怒极攻心,就一脚踢了上去。
  白千纹吓得就扑到了自己母亲身边唤着:“母亲,母亲”。
  就听白成业冷道:“你这无知蠢妇,真是猪油蒙了心。周家罪名确凿,已是毁了,你再敢私下撺掇着母亲算计棋姐儿,明日我就送你回周家和他们一道入狱去。”
  刚刚那一脚踢得并不轻,周氏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可此时听了自家老爷的话,哪里还顾得上疼,只爬着就上前抱了白成业的腿道:“老爷,老爷,我也是为了我们的行儿,织姐儿,还有纹姐儿。难道行儿的前程,织姐儿的幸福,还有纹姐儿的前程,都比不上你的外甥女吗?你为了你外甥女就肯牺牲自己亲生的儿子女儿吗?”
  这逻辑。
  白成业简直怒极反笑,他道:“外甥女是陈家大小姐,不是我的女儿。在我心里且不说谁重谁不重的问题,就算自家孩子比她重要上千倍万倍,也没资格去算计她的婚事来满足我的私心,你的私心。你以为陈家是泥捏的吗?任你所为?你当真是愚蠢又自私至极。”
  “行儿,织姐儿和纹姐儿是我的儿子女儿,不是周家的。周家之事虽然名声上不好听,还不至于怎么就毁了他们。织姐儿的夫家,若不是自己作孽,也不会被牵连上。至于纹姐儿,”
  他看了一眼哭得双眼红肿的女儿,气道,“若不是你执意要把女儿许给娘家侄儿,如今如何会出这事?那周守恭品德败坏,还好男色,你和娘家走得近,当真是半点不知他的品性?为了娘家,竟然拿自己的女儿去填坑,也亏你是做母亲的。这场婚事就此作罢,待此事平息下来,我自会帮纹姐儿重新觅一婚事。”
  只骂得周氏面无人色,身如筛抖。
  白成业说完就命人把周氏送回了她自己房间,又命了心腹得力之人看守,再不许她与自己母亲,女儿以及外界之人接触。因他深知周氏性情,绝非一夕之日可以改变,既怕她被长房或周家利用,撺掇母亲惹出什么是非,又怕她教坏了女儿,家无宁日。
  而自己母亲和女儿那里,白成业好不得又好生安慰一番。
  外面事情太多,儿子在钦州之事,还有大女儿夫家的事,这些事已让白成业一时分身乏术,也顾不上太多家里,他心里还很想接妹妹陈二夫人回来,好好劝慰下母亲,教导下女儿,可是先有周氏做了那般没脸的事,此时他哪里还开得了口。
  至于儿子白绍行的事,想到这个,他当真咽不下对长房的这口气,实在也太欺人太甚了点。
  可是他是白家人,家族家主的权力太大,在家族面前他并没有多少能力反抗。
  不过白成业很快就不用纠结了,因为不用他亲自去找长房质问,钦州知州谭应年被押解到越州城,同回来的还有作为证人的他的儿子白绍行。
  刑务局审查谭应年挑动榷场纠纷一案,揭发出了白绍行受伤乃被自己人暗害一事,同时,随同谭应年被押解上越州城的,还有他和白家长房多年的通信文书,还有谭应年过去这些年在钦州和李朝国的来往私信,榷场收受贿赂等多项罪证。
  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多处矛头都指向了白家,白家长房再不可能认为这是偶发事件。他们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不过白成业却不管白家长房想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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