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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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照老夫看,那个《声律》除了蒙童外,没考过秀才的也该多读读。虽然这两年的县试乡试,诗词类的占比偏少,但那些志不在出仕的学子,多学习些声律方面的东西,作诗歌赋都能有长进。”
  对于《幼学》的前景,他们现在还看不好,但是《声律》这书只要一读就知道妙在哪里,有了这书,他们在教授学生作诗词歌赋的时候,也容易很多。
  不说这些大儒大佬们,就是坐在傅子寒旁边的某书院的夫子,也悄声的跟傅子寒打招呼,特别推崇他的《声律》一书。看这位夫子的谈吐和言辞就知道是个典型的文学青年,诗词才是他的最爱。一问,果不其然,他是教《诗经》的夫子。
  虽说是从赏析开始考核,但是肯定不能让他们这么多人同时开口说话,不然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所以赏析的第一题是文字题。
  这一题不是傅子寒的长项,他是学哲学的,不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先天就若了一筹。但是他也没有放弃,就自己的认知,从比较新颖的角度去赏析给出的文字。就看考官吃不吃他这一套了。
  之后有文字题,也有口述题。说是书院大比,但是真正参加进夫子的考核的,其实也就那么十几所有名气的书院,那些乡间的小书院甚至私塾,是没有资格加入进来的。还有些书院自己知道自己底气不够,也不愿意来丢人现眼,干脆就不参加了。
  所以这会儿在场上的人,除开个人名义参加的那官学七人外,就只有十一所学院共计三十五位夫子。而口述也并非这四十二人都要参加,那三十五人中,抓阄抽取一人作为他们学院的代表参加,这样就只有十八人,一人半炷香时间,基本一个下午也就做完了。
  两天的比试下来,傅子寒都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官学七人中已经倒下两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他们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半,结果栽在了最后半天的综论上,也是有点倒霉透顶了。
  等到第五日所有题目考完,傅子寒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被腌入味的咸鱼了,他只想找一架床,睡到个地老天荒。
  然而第二日凌晨他就被拉起来,梳洗更衣吃早饭,完了跟着大部队进入浙水书院的读书馆,听大儒讲课。
  浙水书院为了这次大儒讲课也是煞费苦心,不但将读书馆的三面墙给打通了,还在书馆外的空地上摆了不少竹席,以供没有资格计入书馆的学子在外听讲。
  但傅子寒觉得吧,这样大的面积,讲解经义的大儒年纪也都不小,声音根本不可能洪亮到连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很清楚的地步,所以外面那些学子恐怕就是枯坐三日了。
  若是有可能,他也很想造个小蜜蜂出来,不然就他坐着的位置想要听清楚大儒的讲课,都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一个不注意就听不清了。
  傅子寒趁着大儒还没到的时候,看到自己老师跟其他几位老者在后面喝茶,腆着脸去问了好,而后提出想要找老师要份听课笔记。
  “什么听课笔记?”文老先生一脸懵的看着他。
  “老师您在上面讲的那些内容,难道都没有安排人速记下来吗?毕竟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面积,坐得稍远了都难以听清楚,若是能事先有份提纲,事后给补一份听课笔记,这样学生理解起来也方便很多啊。”
  听了傅子寒的话,浙水书院的山长眼睛一亮,当即便招来个学役,让他去找来几位讲郎。过后没多久,傅子寒便发现在大儒的侧后方多摆了两条书案并两张竹席。四套笔墨纸砚分别放置在书案上。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还有人说是不是要现场出题给他们做。傅子寒眼睛一翻,对这位的脑洞也是无语了,八成是考傻了吧,还想着做题呢,这要搁后世,绝逼题海战术的忠实拥护者。
  第一位大儒要讲的内容想要提前做好提纲是不可能了,但是浙水也做了补救,将大儒要讲的题目和大概内容,用大字报的方式书写出来,并张贴了十来张在各个方向,让听讲的夫子和学生们都心中有数。至少不会反应不过来。甚至还有些则欣喜的掏出纸笔,将自己对大儒要讲的内容有不解的地方写了下来,若是大儒的讲解没有涉及到,他们也能快速的提问以求取解答。
  傅子寒也如此做了。虽然他的老师就是当世大儒,可毕竟每个人对经义的理解都是不完全相同的,而且每个人的侧重点也不一样,所以傅子寒也有不太明了需要求教的地方。
  其他的学生一看夫子这样做,他们也想照做,却被温和的劝阻了。
  毕竟大儒的时间有限,一堂课下来,对体力很有考验,加上解答夫子们的提问,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解答学生的提问。更何况比起夫子来,学生的人数要多至少一倍。
  三天的经义讲解很充实,因为提前做了安排,浙水书院安排的讲郎速记了大儒们的讲课,之后再做对比,组成完整的一份,印刷之后,分发给听课的夫子们,再由夫子们带回各自学院,自行印刷后发给学生。
  提出这个建议的傅子寒被几位大儒一一关照了一番,甚至还有位在漳州书院做山长的大儒邀请傅子寒去他们那里教书。
  傅子寒也没一口拒绝,只是说现在还在工部挂职,而手中还在编撰一本新书,一年半载之内怕是过不去。对方表示没有问题,任何时候只要傅子寒想去都行。
  一旁的文先生哼哼了两声,瞪了一脸无辜的傅子寒一眼,甩袖子走人了。
  第128章 大比第三步
  张榜公布成绩的那一天, 所有的学子夫子都穿上正装, 齐刷刷跪坐在校场上听候唱榜。
  跟科举不同,这个榜只有学生甲乙丙三名,夫子甲乙丙三名, 以及不分排名的三所书院。
  凡是上了这个榜单的人,之后的五年都能称得上名震天下, 以后只要不走岔路,妥妥的大儒预备役。但是很可惜的是,有史以来,真正能坚持到最后的,只有寥寥数人。其余的人不是转为仕途, 就是泯然众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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