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处境(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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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咏笑了笑,唇角翘起一个惬意的弧度:“这是我求圣上的,当日说要瞒着娘娘,如今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陈端“啊”了声,极短促。
  王咏握着那道旨,浑不在意地道:“圣上护不住我了,要给我个善终,正好我也不愿在那些人手里稀里糊涂地死了,不过顺势退后一步吧。”
  陈端一时无言。
  他记得,从永嘉十年初开始,王咏便对那些死敌步步退让。
  出手教训他的仇敌的,永远是皇帝,而他似乎缝了嘴似的,从来没有反击过什么。
  至于如今,他人还在边境守着,在京的心腹就被拿出去处置了,当真可欺到让陈端也无可奈何的地步。
  他道:“你真不打算谋求复用?”
  “不打算。”王咏说。
  他垂了眼睫,静静地瞧着旨意。
  他是不甘心的。可碌碌无为的生,总好过被人合起来逼迫至死。他确实想过复用,不过绝不会是现在。
  王咏语调里甚至带着几分轻松,他道:“只可惜了与我结交之人。”
  ·
  陈端走时,将京营也带了回去。
  朱莹命苏太监暂时掌管京营,代替王咏。
  永嘉十二年初,皇帝病情依旧不断加重,精神却一天好过一天,甚至能过几日便上一次朝。
  他接手不少事务,那些辱骂朱莹的诗文歌谣,才收敛了许多。
  二月中旬时,朝臣唯恐梁吉请求回京时,连带着王咏也一同回来,便上奏章离间他们。
  杨固检顺势而为,将梁吉也调走了。
  二月末,他在朝臣的推荐下,调任源中守将白总兵,与王咏一同戍边。
  这人和王咏本就有矛盾,更兼这回,他本意是替朝臣们抓王咏错来的,整天和王咏闹得不可开交。
  两人的命令几乎没一个相同的,每次和他理论,王咏都气得火冒三丈。
  好在眼前正是较为平和的时日,越安并未入侵,王咏干脆遂了他的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只管点头同意。
  于是阳河巡抚又弹劾他尸位素餐,没半点自己的想法。
  到八月中旬时,阳河忽然得到密报,说越安三皇子要一雪前耻,为王妃与妹妹报仇,故而召集大军,准备发兵阳河。
  阳河位置最近越安,是其他重镇天然的屏障,不可轻忽对待,王咏难得地去找白总兵,请他和自己合写请求增兵的奏章。
  白总兵拿来他写了一半的奏章,打开念道:“……臣得密报,心中不安……”
  念着念着,他就冷笑说道:“去年越安大败亏输,今年从哪里弄人来?你不安个什么?”
  他跟王咏作对,王咏暗叹一口气,找到巡抚,请他在奏章上署名。
  巡抚是个单纯的文人,又瞧不起宦官,天然更偏向白总兵,反而劝王咏不要小题大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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