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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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压根没碰过他!他自己叫的!我什么也没干!”
  白石岩喷出一口茶水。
  他以为自己平时挤兑一下好友,已经够有胆的,没想到还有人更不怕死。
  “够胆,有种!”他竖起大拇指,又不敢相信地问:“接下来戏码怎么接?他打算干吗?先坐实了你俩的事,然后呢?指望靠这个让你留下他?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
  柳重明揉着太阳穴。
  他还是有生第一次遇到这种言行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的人,完全不知道对方究竟在想什么,身体摇摇欲坠的受不得大刑,又死不开口,最后还给他来这么一出。
  纯粹想找死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忽然让他激灵了一下。
  之前跟石岩聊起潘赫那件事时,似乎也这么说过——敢胆大包天地践踏潘赫的脸面,真是活够了。
  可是为什么不想活着,反倒一心求死呢?
  小怪物背后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这么想不开,把一个想死的人丢出来?
  难道当真是他草木皆兵,从根本上就把这件事想偏了?难道不是有人刻意安插?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困扰过了,甚至后悔为什么当初要多此一举把人救下来,可那些梦境如此真实,而梦里的人又清晰出现在面前,令他无法忽视。
  越是想在梦境和现实中抽出一缕头绪,越是被缠得不能动弹。
  “方无恙现在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他忍不住发怒。
  “这才几天,”虽然见不得方无恙软红中醉生梦死的样子,白石岩还是公正地为人抱冤:“他收没收到你的信儿还是回事呢。你昨天都问出来什么了?”
  “什么也没问出来,”柳重明烦恼地揉着脸:“真的像个哑巴一样,宁肯熬刑也不开口。”
  “现在人呢?死了?”
  白石岩觉得自己这一问简直多此一举,不管重明有没有碰小怪物,敢把重明气成这样的,别说是个下奴,就算是个普通人,明年也该有人给上坟了。
  可柳重明却呆了一下,在白石岩越来越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故作平静地冷笑道:“这么容易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白石岩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自从柳家大哥出事之后,便习惯了他稳重从容的样子,还总笑人老声老气的,如今陡然见到柳重明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窘态,不啻于见到个妖怪。
  他呆了片刻,才露出恍然大悟的奸笑:“原来如此,舍不得嘛,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
  “啧,咱柳世子今儿开荤,说了这么多粗话,小怪物还是挺能耐的嘛。”
  白石岩从椅子上腾地跃起,躲在椅背后面,看着随后被砸在座位上的砚台,不由咂舌:“重明,我听说杜权名下春庆楼里的小倌们一个比一个活好……”
  他话没说完,一翻身躲过两枚袖箭,从窗户跳了出去,带着一长串的大笑声远去。
  不知是因为那个余音绕梁的叫|床声,还是因为白石岩口无遮拦的玩笑,柳重明越是想忽略的东西,越是缠着他不放。
  他居然梦见自己也发出了暧昧的喘息声。
  粗重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般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无限放大,而且还在出着汗,热得像是置身在火炉中。
  可那份难以言说的愉悦却在全身奔跑呼啸,连脚趾也忍不住蜷缩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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