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篇番外】其四:薄冰场,金屋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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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知婴。这名字,好听么?”
  烟气和香雾混在一起,将整座房间熏得如人间仙境一般。徐婴就这样慵懒地躺在那人腿上,把玩着那柄鲜红的烟管。
  “我喜欢徐婴。”白玉儿说。他正拿着木梳,慢悠悠给她梳着头发。
  “当然了。这名字听起来,就是个短命的。”徐婴向那烟管里吹了口气,一阵烟浮到白玉儿脸上,“哎,你说。他会不会也像忠王一样,不行啊……”
  “你试过?”白玉儿抬眼看她。
  “要是试过了我还猜什么?”徐婴说,“现在我是天天跟着他了,他还真的从来不出来游玩……好久以前,就是我刚进府里那会儿,两年前吧。他还问我,京中何时盛行男伎之风……哈哈哈哈……”
  “你不是要杀他么,为什么要关心他怎么样?”白玉儿问。
  “哼,小玉儿,这就是你不懂了。”徐婴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杀?光是一刀杀死,那也太痛快了。像忠王一样毫无悔意地咽气?不,我已经错过一次机会,怎么会让他好过。”
  “你怎么打算?”白玉儿接过烟管,也吸了一口。
  徐婴斜了他一眼:“最精彩的戏本,要等结束以后才能上演。乖乖等着,小玉儿……”
  “我只是提醒你。”白玉儿弯下腰去咬开她微松的衣襟,“学了杀人的方法,学了取悦人的方法,也并不代表一切。我看过很多人,自以为掌控一切,却最终玩火自焚。”
  “不可能。”
  “还有……”白玉儿看着徐婴伸过手来解他的衣带,“你当真这么恨他?你最恨的人,已经死了。若是将一切说开……你们毕竟是兄妹。”
  徐婴的手一停,随后径直将白玉儿翻开的衣襟拉到肩膀以下,吻上他的肩膀,又因为太用力,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吻还是在咬……
  “你喜欢忠王府么?”
  喜欢,喜欢得要命。
  有人说,恨到了极点,和爱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十多年前,就是在那里。
  橘知远。
  你亲手,推开了你的妹妹。
  这天晚上,带着一身烟味回去的徐婴,自然逃不开一顿板子。
  自从橘知远收留他在府上后,对他比以前更是严格。不过徐婴还是那般来者不拒,被揍得手心通红也眉开眼笑的。换了别的先生,不把他揍得求饶可能都不算数。但偏偏遇上橘知远,橘知远又偏偏吃这一套:见到他笑着的样子,反而想起那天他跪在那儿难得流泪的模样,心下一软也就不打了。对他,更多是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不过这次,貌似不太一样。徐婴刚走到街角,就看见冯家的轿子从忠王府门前悠悠架起,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果然不出她所料。往常打过二十板就算熬过,这次橘知远却铁青着脸,毫无松开她手掌的意思,厉声问她:“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
  “没,没见谁。只是和他们一起……”
  “和谁?”橘知远盯着她,“冯元澈刚刚才从我这儿走。你答应过我的,不再私下见那男伎。你若说是和别人去的,告诉我名字,我立刻叫他过来!省得你一张嘴颠倒黑白……”
  徐婴咬了咬牙。好你个贪生怕死的冯元澈,只是被橘知远叫上门来就把她卖了……又听见橘知远说:“我当初只提了这样一个条件,你都做不到,还说什么诚心留在我身边?”
  她确实没有理由去见白玉儿。起初,是白玉儿为她疏通关系,让她见到周震和冯元澈,才能得到混进国子监的机会。不过她现已还清了银子,实在不该和他纠缠不清。
  可是,怎么办呢?偌大的京城,空无一物的世间,她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得上话的!即使和白玉儿在一起,也掺着假假真真,尽管如此,也好过平日里不褪的笑面……
  徐婴咚地跪下来,头一次没笑。仰着脸,那双浅淡似琉璃的眸子坚硬地望着他。她说:“不知道先生为何不允许我去见他,先生不必担心有辱门风,我私下去时都会化名易容,无人认得我是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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