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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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世上已再无一位亲人,真要以卵击石?
  龚遂不敢再看,俯身下叩:“拜见皇太后。”每个字都很清楚,可是,却没人请他平身。
  倒是刘贺的声音,从头顶高高落下:
  “龚老,摸摸那块玉吧,在父王的灵位前,听一听他有没有说什么。”
  “然后再回答一个问题:你,还要背叛朕吗?”
  作者的话
  雷克斯
  作者
  2023-12-01
  这一章(包含上下)背景知识浓度比较高,如果读起来感觉费劲,那一定是作者水平不够! 为什么会这么写呢,其实之前也提过,我希望多回扣一些历史记载。 在此摘录一些我在文中有所化用的历史记录: “自之符玺取节十六” “持节诏诸官署征发” “取诸侯王、列侯、二千石绶及墨绶、黄绶以并佩昌邑郎官者免奴” “即使从官出买鸡豚,诏殿门内” “以三太牢祠昌邑哀王园庙” 很多动作不结合时代背景,就不好理解,所以多写了一些。又做了艺术加工。 感谢阅读!
  第十章 错金银盖弓帽(阳篇上)
  ——公元201年 · 建安六年—— 猫头鹰的真名叫刘肖,豫章郡生,越人。他的媳妇是个北人,从长沙翻越九岭山而来,祖上也不在荆州,只是已说不清楚来历了。因为南北结合,刘肖才学了些官话,在上缭壁负责将皮草、铜铁矿、竹木器等销售给郡中商人。 刘基原本见他粗暴易怒的样子,以为只是个打手,没想到还能做些交涉往来的活儿。后来就想明白了——他们毕竟是山民,要是没有一定威慑力,根本不可能和郡人达成合理的交易。所以他的“铁拳买卖”,在山越当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都是刘肖的妻子告诉刘基的,她叫严黎,见丈夫肩上扛了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回来,她镇定自若,帮忙把人卸下来,在席上放好,才去探鼻息。探完之后,和刘肖对视一下,便拿麻绳来捆了王祐的双手双脚,那动作凌厉得仿佛在杀鱼刮鳞,然后就塞进地窖里。 看见刘基,家里难得进了个新面孔,也没有传统北方妇女的矜持,大大方方拉着他聊天,有问必答。她说刘基一看就不是寻常山夫,该是个读书人,怕是位公子。还让他不要见怪,这壁垒里不少山越人都姓刘,据说是因为几代人以前这儿就是刘家的王城,先人要沾光,纷纷改姓,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现在反倒成了一片刘氏的聚居地。 刘肖出去查探龚瑛的动向,刘基便问严黎关于龚瑛的事情。她说,大帅倒不是自己主动改了刘姓,反而是以族中巫道为首的一帮人喊出来的。从某个时候开始,堡里的巫师就变得对他俯首帖耳,他也开始显露一些神迹——倒不是匪夷所思那种,反倒很实在,是变出一些山越根本不认识的宝贝来,专门赏给心腹。那些巫师,手里头都收了稀世珍宝,那天马的蹄子,麒麟的爪子,金灿灿的,放在家中,夜里都不用点灯……他们一起,声称大帅才是刘家龙脉后人,上缭壁上应天命,匡扶汉室,那华歆、刘勋、严白虎,甚至孙家,全是奸臣、大盗。 严黎说,其实刘肖不傻,只是笃信神灵,以前信巫师,后来便全听了大帅的话。严黎让他留个心眼,他也不听。 刘基问她,为什么想到要留个心眼?…
  ——公元 201 年 · 建安六年——
  猫头鹰的真名叫刘肖,豫章郡生,越人。他的媳妇是个北人,从长沙翻越九岭山而来,祖上也不在荆州,只是已说不清楚来历了。因为南北结合,刘肖才学了些官话,在上缭壁负责将皮草、铜铁矿、竹木器等销售给郡中商人。
  刘基原本见他粗暴易怒的样子,以为只是个打手,没想到还能做些交涉往来的活儿。后来就想明白了——他们毕竟是山民,要是没有一定威慑力,根本不可能和郡人达成合理的交易。所以他的“铁拳买卖”,在山越当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这些都是刘肖的妻子告诉刘基的,她叫严黎,见丈夫肩上扛了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回来,她镇定自若,帮忙把人卸下来,在席上放好,才去探鼻息。探完之后,和刘肖对视一下,便拿麻绳来捆了王祐的双手双脚,那动作凌厉得仿佛在杀鱼刮鳞,然后就塞进地窖里。
  看见刘基,家里难得进了个新面孔,也没有传统北方妇女的矜持,大大方方拉着他聊天,有问必答。她说刘基一看就不是寻常山夫,该是个读书人,怕是位公子。还让他不要见怪,这壁垒里不少山越人都姓刘,据说是因为几代人以前这儿就是刘家的王城,先人要沾光,纷纷改姓,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现在反倒成了一片刘氏的聚居地。
  刘肖出去查探龚瑛的动向,刘基便问严黎关于龚瑛的事情。她说,大帅倒不是自己主动改了刘姓,反而是以族中巫道为首的一帮人喊出来的。从某个时候开始,堡里的巫师就变得对他俯首帖耳,他也开始显露一些神迹——倒不是匪夷所思那种,反倒很实在,是变出一些山越根本不认识的宝贝来,专门赏给心腹。那些巫师,手里头都收了稀世珍宝,那天马的蹄子,麒麟的爪子,金灿灿的,放在家中,夜里都不用点灯……他们一起,声称大帅才是刘家龙脉后人,上缭壁上应天命,匡扶汉室,那华歆、刘勋、严白虎,甚至孙家,全是奸臣、大盗。
  严黎说,其实刘肖不傻,只是笃信神灵,以前信巫师,后来便全听了大帅的话。严黎让他留个心眼,他也不听。
  刘基问她,为什么想到要留个心眼?
  严黎说,其实也没什么确凿依据,只是常常听说,大帅有一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货物,总是用最隐秘的方式运出去,有人说他私自贩卖珍宝,也有人说是给太史慈的。那太史慈呢,传说在别的地方,手段狠辣,所向披靡,可在这儿总感觉黏糊糊的,和上缭壁这儿刮一把,那儿好一下,好像有着什么默契。
  刘基说,她这见识,也不像一般妇人。
  严黎却是苦笑,说,哪懂什么?吃了太多苦罢了。她一个女人离乡别井,经历的也许比一名山越更多。她还悄悄透露:以前曾经有过一任丈夫,兵役来的时候,丢下她跑了。也许死了。
  刘基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和她说了盗墓的事情,还浅浅点出王祐的身份。在找到出城方法前,王祐可能得藏在她家里几日,这点信息,不能太过保密。
  严黎还在惊讶当中,门扉悄然打开,刘肖敏捷地闪身进屋。他说:“雨大,大帅外出,短时间不会下洞。但有人送饭。我来处理。”
  刘基点点头:“那问题就是怎么逃出去了。”
  刘肖眼里冒出寒光:“直接杀掉。藏死人,比活人简单。”
  听者俱是打一寒颤。但还没等刘基回答,严黎倒是先动手打他:“要死,要死啊,动不动杀人,你和那些禽兽有什么两样……”
  刘肖无力地反驳,说,他不敬神,他挖坟,让先祖不能飞升……
  他在刘基面前的形象从来是直来直去,能动手绝不动口,没想到这会儿被严黎驳得抬不起头,舌头打结,一下子冒出百越方言来,严黎气不过,也讲不知道哪里的土话,一时谁也争不过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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