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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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氏起身,到他跟前行了个礼:“妾身是在为社稷考虑。”
  陈祝山冷眼看着她,她绕着陈祝山走,声音里带了些兴奋:“皇上不是最喜欢社稷么?为了社稷,娶了妾身,那如今为了社稷,舍弃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吧。”
  她转过身来,同陈祝山视线相对。她这是在怨恨,她接受的传统道德告诉她,要贤良淑德。她便贤良淑德。道德告诉她,女人不受宠爱,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她便反思自己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她不够美,故而她得不到陈祝山的爱。哪怕一丁点的爱。
  也许是她不够贤德,故而她得不到陈祝山的爱。
  也许……
  她看着陈祝山宿在侍妾房里,又同孟知语苟且,她一直忍耐着。道德叫她忍耐着。
  但是她忍不下去了。
  陈祝山站在她跟前,微微笑着,一如当年初见。倘若初见时,她不曾一见倾心,那么这些年的苦楚,应当也会少上几分。
  幸而这些年,府里无人孕育子嗣。否则,她还需要笑着脸,去祝福旁人的孩子。
  她看着陈祝山笑,那时她还是沈宜,不是如今的沈皇后。
  陈祝山同她说话:“沈姑娘好文采。”
  天哪,他一说话,好像天空都亮了起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沈宜看着风尘仆仆的陈祝山,他甚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他这样狼狈,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不曾为哪个女人上过心,即便是他宠幸过的侍妾,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这曾在很多夜里,给过她一点抚慰。
  陈祝山冷声质问她:“知语呢?”
  沈宜略低头,捂嘴笑着回答:“死了。妾身亲手探过脉搏,鼻息,确定是真的死了。”
  他进门的时候,宫人们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陈祝山瞪着她,这种眼神如此新鲜。沈宜丝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陈祝山手握着拳,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他掐上沈宜的脖子,“朕问你,知语呢?”
  沈宜被他掐着脖子,从他这眼神里看出一个孟知语来。
  他们之间,竟然如此相似。
  沈宜呼吸有些困难,“妾身……说了,死了。妾身亲手端的毒酒,妾身亲手封的棺。”
  她话音落,陈祝山手上力气骤然重了。
  这是死亡的气息。
  沈宜忽然感到恐慌,她忽然对孟知语感同身受。
  她说:“这是妾身做的,皇上可以下旨废了臣妾。”
  她看着陈祝山的眼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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