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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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每和他躺在榻上,元妤仪次日起床必然脖颈酸麻,谢洵得知, 一脸愧疚地捉着她手腕告罪, 替她疏松酸麻的穴道;
  可是人却心猿意马,总是揉着揉着揉偏了方向,又要再叫一回水,引得府中侍从私下揶揄。
  初时, 元妤仪还有些担心如此胡闹容易有孕,是以某晚毅然决然地推开躺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谢洵支额问她缘由。
  烛光下的少女面色朦胧,蕴出温软的弧度, 义正言辞地解释, “我还没想好要孩子。”
  她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孩, 可听说妇人生产犹如鬼门关里走一遭,又有些害怕怀孕生子的过程。
  她看着面前的谢洵先是皱眉,又是流露出无奈的神情,伸出长臂将自己揽到他怀里。
  “别担心, 我服药了。”
  在他眼里,元妤仪一直是个需要放在心尖上呵护的小姑娘,他只想同她一个人过完往后的日子, 压根就没想过孩子。
  女子服药避孕于身体伤害极大, 所以成婚后第三日, 谢洵便主动去太医院开了半年内避子的药方。
  元妤仪闻言,心里升起一丝连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捏紧他衣襟,光洁的额头抵在青年锁骨上。
  “郎君,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孩子?”
  她能感觉出来,谢洵对子女一事态度淡淡,不太热衷,不然哪有男子一成婚便服药的。
  谢洵垂眸将她关切的神情收在眼底,他知道元妤仪方才话里的意思,她只是短期内没考虑好生不生孩子的事,并非决意不要。
  他将少女翻到胸膛上,两具温热的身子在微冷的秋夜中紧紧相贴。
  “不喜欢,但若是你,我愿意去爱它。”
  元妤仪伏在他身上,双手不自觉攀在他双肩,感受着腰脊后渐渐收拢的那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在她的蝴蝶骨上打圈。
  谢洵的嗓音轻而浅,在她耳边响起,“我幼时总想,为何母亲一定要生下我?可每每看到母亲悲伤的眼睛,我又问不出来那些问题。”
  他不想要冷漠的父亲,不想看见母亲被主母嘲讽,也不想被兄长打骂,这世间明明一点意思都没有,可没有人会问他的意愿。
  “现在我明白了,或许母亲生下我,是为了给陆家留点骨血。”谢洵道。
  元妤仪与他肌肤相贴,却觉得他好冷。
  她抬起头望着身下神情寡淡的青年,认真地说:“我听说妇人产子是头等危险的事,伯母却仍旧选择生下你,大概因为她舍不得你。”
  “谢衡璋,你见过舅父,应该明白陆家不是一味注重延续后代的庸碌之辈,骨血有什么要紧,伯母要的是腹中孩子健康平安。”少女的发丝垂在他颈间,双眸熠熠。
  谢洵一怔,只觉得冰冷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以往那些被他视为痛苦的时光揭开真面目。
  为何母亲在冰冷无情的侯府中选择活着;
  为何母亲宁愿独自背负陆家灭门的惨烈仇怨,也要让他安心行及冠礼……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他从前以为的无奈背后,藏着母亲对他无法宣之于口的爱。
  元妤仪垂眸吻在谢洵薄薄的眼皮上,呼出的热气氤氲了他浓密的眼睫。
  她支肘贴着他胸膛,眼角眉梢染上温和的笑意,目光像揉碎的烟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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