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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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母亲恰好在正厅中说话,问她今日说好要和郡主见面,怎么回得这么早?
  大皇子妃自戕一事到底是皇家私事,她不好直言,只推脱说郡主临时有事。和他们叙了会儿话,便起身回寝居。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琢磨洛之蘅离开前说的那句话,隐有所悟,却始终找不到能穿连起来的线索。
  大约是洛之蘅当时的神情太过严肃,她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迟疑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向父亲旁敲侧击一二,看看能否探听到有用的线索。
  她想得出神,没有意识到正厅外侍人皆散,安静得不像话。
  于是一靠近正厅,便听到他们在讨论大皇子妃自戕之事。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出声打扰,然后便听到父亲沉声说,大皇子妃如今安然无虞,已然被太医成功救回。
  她觉得父亲的语气颇为奇怪,像是很遗憾大皇子妃安然无恙。
  没等她细思,下一瞬,就听到母亲叹着气附和,声音满含忧虑:“是啊,如今这样,岁宜与大殿下的婚事不知何时才能提上日程,再晚几年,岁宜的年龄便不合适了……”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在不惊动他们二人的情况下离开,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维持着冷静,请了赵明彰帮忙离开。
  她只知道,那时的心情,说是天塌地陷也不为过。
  她一直都是最合父亲心意的嫡长女,虽然不如兄长得他看重,不如小弟得他疼宠,从小却也没受什么委屈。提及婚嫁之事,父母也只说以她的心意为主,并不催促。
  她从未想过,原来所谓的尊重她的心意,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是掩盖他们真实意图的谎言……
  大皇子、皇室……
  说是尊贵无边,但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明明是他们贪心不足,为何要利用她、赔上她的人生?
  林岁宜想不通,只觉讽刺。
  她以为和睦的家,原来竟是如此的不堪。
  “阿蘅,”林岁宜断断续续地出声,“我本来,是没打算来盛京的……”
  洛之蘅空着的那只手轻轻帮她梳理着散乱的头发,安静地听她倾诉。
  彼时林少夫人已经有孕多月,而林刺史上京的调令也已经颁下。
  她知道,母亲定然是要陪着父亲上京,南境只剩下兄长和嫂嫂,那时平川初定,想来兄长定然要被政事所扰,于是她便想着跟他们二人一道去楚州,还能照料嫂嫂一二。
  她本已经跟兄长商量好了去楚州的事宜,但母亲百般推脱,又是说不放心她到时孤身上京,又是叹气两个儿子都不在,若大女儿也走了,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说盛京才俊颇多,也到了该让她议亲的时候……
  父亲当时没有表态,但这无疑是默许。
  去楚州一事只好作罢。
  她知道母亲那些话半真半假,但即便只有五分真,也足以让兄嫂及她心软。
  于是她只好随父母上京,以为能够陪伴他们给他们慰藉,却从未想过,那些所谓的不舍,那些真真假假的哀泣,那些不动声色的默许,最终都只有一个目的:
  ——把她作为投诚的物件,送给大皇子。
  林岁宜只觉心脏抽搐似的疼,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洛之蘅心疼不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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