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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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懒懒散散站起,趿拉着鞋,似了没骨头般,眼勾一扫甘清,“您要再不回,我可得走了。”
  甘清蓦然无语。
  贺元是丁点儿也不敬他的,不敬间还带了微恨。
  她离他近了几步,敷衍道:“这几年可好。”
  明明急了迫了恨不得立时脱口而出,偏偏作出寒暄态。
  这三年多的皇后像似没了白做。
  甘清垂头数着念珠,“好。”他说。
  犹记得那年,他劝贺元离去,而如今,贺元却坐稳了后位。
  两人再见,他摆不出长辈架子,她也做不出皇后仪态。
  倒似了不伦不类。
  贺元往前走,离他越近,脸上的笑一丝儿未收。
  她等这日已等了几年,哪里急着半会儿。一开口,就问着甘清去了哪些地,景儿可好看。
  那带勾的眼眸是漫不经心,上位者的打量。
  和尚甘清半字未答,他抬起头,抬起他那张越发佛相的面庞,俱是怜悯神色。
  “皇后,没有药。”
  话语一出,贺元的笑就僵在了脸。
  暖烘烘的佛室仿佛刮尽了北边刺骨冷风,冷得发抖。
  贺元也在发抖,她收起那虚假作态,满眸惶恐,颤着音,“四年,你走了快四年!你寻不到?”
  这三年多,宫里派尽了人,找那各方神医,为贺元调理身子。
  除了那丁点儿富贵病,再得找不着其他。
  神医都没了法子,口口道,甘清大师胜某。
  可是甘清,他说没有。
  甘清僧袍被贺元拽着,那养娇的十指也不嫌他一路风霜。
  她的眼眶盈满了泪,“你骗我。”
  念珠被她一把扯落,珠子“噼里啪啦”散开。
  “你说话。”
  贺元提高了哭腔。
  甘清任她拉扯,怜悯未收,道:“抱歉。”
  贺元明白了,她缓缓松开手,可也止不了浑身颤抖。
  她咬着唇,急步向前,将那送子观音下贡品一一掀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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