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 章|遭天灾祸不单行 赴民难白巫舍身(1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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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遗被烹的次日,秦国黑雕已将楚齐绝交的快讯递至秦宫。张仪被秦王紧急召回,入咸阳时已过黄昏,被宫车直接载往秦宫。
  惠王备好宴席,召来乐坊,歌舞侍候。
  轻歌曼舞中,二人酒至半酣,惠王传旨摆棋。
  一副棋具被宫人抬来,摆在二人中间。
  “寡人执白如何?”惠王拿起一枚白子,笑看张仪。
  张仪笑笑,摸过黑子棋盒。
  惠王在棋盘上连布三子,看向张仪。
  张仪看向三子,眯起眼睛:“我王这是——”
  “这第一枚,是雨神!”惠王指着三枚白子,“这第二枚,是瘟神;这第三枚,是将军魏章,其麾下二十万锐卒已于近日陆续赶赴商於谷地。下面的局,该当仪弟出手了!”
  “若是此说,”张仪笑了,“是该到臣了!”拿起黑子,却不落下。
  “怎么不落子呢?”
  “臣在守个喜信儿!”
  “是不是这个?”秦王掏出黑雕的密函,递给张仪。
  张仪看完,震惊。
  “唉,”秦王长叹一声,“这个楚王倒是别致,竟然想出这个妙招,实出寡人意外呀。”
  “非楚王之意。”
  “哦?”
  “臣晓得宋遗。此人原在昭阳门下,后转投靳尚,由他出使,当是靳尚之功。”
  “呵呵呵,”秦王笑了,“靳尚是个人物,待寡人攻克郢都,该当赏他一块地儿才是。”
  “是我王会用人!”张仪竖起拇指。
  “这个宋遗也是决绝。完成使命就成,大可不必受烹嘛。不过,田辟疆这一烹,算是把楚人的后路彻底烹断了。如果不出所料,与我结盟的齐国使臣这辰光当在道中了!”
  “臣这就落子!”张仪提出一枚黑子,啪地落下。
  张仪在秦王宫中一直守到翌日后晌,方才出城,改乘一辆有篷的辎车,悠哉游哉地驰进咸阳南城门,直入相府。
  在相府的门外下车时,张仪还刻意拄起拐杖,一跛一跛地走进府门。
  回到府中,张仪还没歇过气来,门人报说楚使到访。
  张仪请入。
  “相国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昭睢一脸委屈,声音急切。
  “唉,”张仪不无夸张地长叹一声,“人哪,该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伸出依旧打着绷带的右脚,“昭兄弟请看,就是这只脚,他娘的那天也是闹鬼,本想登个高,望个远,不想却踩在一块松掉的石头上,那石头一滚,我这脚底一滑,人就整个滚下去了,滚得我是眼冒金星啊。其他还好,只这脚踝撞在一块硬石上,但听咔嚓一声,我就疼死过去了。”
  这个故事昭睢早已听过,但这辰光不得不一脸同情地再听一遍。
  “嘿,”张仪越说越来劲,“他娘的撞到石头上还不算倒霉,真正倒霉的是遇到庸医。庸医真叫个害人哪,他说我的骨头断了,要对骨,我就让他对,嘿,他一连对了四五次,疼得我是又死几次呀。可对来对去,他一直对不准,没过几天,这脚踝就肿成一个大圆球了。我赶他滚蛋,听闻终南山里有个老医师专治骨伤,就让人抬进山里,那老医师一摸,说是你来太晚了,一伤到就该来的。我说,要紧不。他说,你的踝骨不是折了,是碎了,得重新拼合起来,箍牢,让他慢慢长。我说,那就快箍呀,他说,你得忍住疼。我说没事儿,你来吧。他让我连喝几碗老酒,然后把我绑起来,嘴里塞块布,拿只利刃,朝我那肿脚踝上嚓嚓嚓嚓,我是看不得呀,只有那疼是钻心的,我却动不得,叫不出,想死的心都有哇。之后我就死了,啥也不晓得了。待我醒来,已经躺在榻上,整条腿让他绑成一块长板板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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