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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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岁伤了身子,虽日日都在服药,但还要一年多才能调理好。如今天冷,她的手冻一冻就得很久才能回暖。
  可她的手刚缩到一半就被宁濯紧紧攥住,暖意自他的掌心传递过来,沁入她的肌肤。
  宋娴慈怔怔昂头,见帝王玄衣雪容、墨发绯唇,低眸看她时,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弯淡影。
  她又听见了咚咚咚的如击鼓般的声音,那声音响了片刻才恍然回神,却见宁濯正盯着她的耳垂瞧。
  宋娴慈顿时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捂住一只耳垂,一摸上去便感觉到了滚烫的热意。
  定是红了,她竟看宁濯看得耳朵红了,还被他发现了。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又发现宁濯盯着盯着,他自己的耳垂居然也慢慢红成血一样的颜色。
  她便觉得耳垂越发烫了,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声音细如蚊蚋:“走吧,夫君。”
  宁濯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喉结滚了滚,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携手回了紫宸殿,晚膳时宋娴慈想起一桩事:“为何你突然开始用龙涎香了呀?”
  他一贯不喜熏香的,是以登基一年多了,身上还是如翠竹青柏般清冽的冷香。
  肖玉禄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一双眼睛紧张地看向宁濯。
  宁濯一顿,面色如常地答道:“我想我父皇了。”
  宋娴慈默了默,把宁濯的碗筷从他手里拿过来放在桌上,起身将宁濯轻轻按入自己怀中。
  宁濯的脸因此埋在她的长袄里,隔着柔软温暖的布棉与她的胸腹相贴。
  他一怔,继而感觉到宋娴慈的手轻拍他的后脑和后背,听见她柔柔的带着哽咽的声音:“夫君,别难过。”
  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父母相继离世那年的春日。
  当初他也是这样坐着,也是这样被九岁的宋娴慈抱入怀中。
  当初的小娴慈,也是这样柔声跟他说:“别难过,太子哥哥。”
  他本是在说谎,可此刻被心爱之人安慰,竟真的难过起来,一颗心苦不堪言,埋在她身前无声地落泪。
  肖玉禄带着宫人悄悄退下,留他们在殿中相拥。
  宋娴慈感觉到宁濯在微微发颤,却装作不知,只是抱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许久,宁濯平静下来,从娴慈怀里离开,将面前这碗饭用完。
  宋娴慈将左手掩在桌下,指腹轻抚着长袄上那片洇开的湿痕。
  出事了。
  她这回几乎可以断定,宁濯遇上无法解决的难事了。
  她将一块鹅肉夹入口中,一般缓缓咀嚼,一边脑子飞速转动。
  其实很好猜,因为宁濯如今心之所系不过是大昭与她。
  如今大昭国泰民安,南蛮和北狄都被打退,已无可威胁大昭江山的外敌。宁濯又大权在握,文武百官和宗室也都顺服于他,且这两年未有天灾降临。所以应与国事无关。
  而她好好地呆在深宫之中,谁能伤到她?朝臣也不再执着于宋皇后与江贵妃是不是同一个人,且她又无病无痛的,所以跟她也无关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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