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骨(9 /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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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对两人欢好的表现也不是很满意,因为体型差得多,他们身体契合度不高。薇薇嫌他大,他嫌薇薇紧。唉,能被她当男人看、得到她的允许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从来不指望靠着运气好做成什么。
  克洛克达尔看着她整理裙子上的褶皱,抬手帮她把几缕乱发拨正:“过几天你来雨地找我,我带你好好玩玩。回头我让人送一只电话虫给你,到了再联系我。”
  “那也得我有空才行。”薇薇头也不抬地回答,后半句话像是小声嘀咕又像是对他说的:“我忙死了。”
  克洛克达尔对她的抱怨哂然一笑,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目送着她离开了。
  薇薇吩咐侍女在浴室里放好热水,好好洗了个澡,把做爱时出的汗和两腿之间黏糊糊的血冲掉。
  细小的水雾在白色的灯光下飞舞,她靠在池壁上,让热水漫过脖颈,只一张脸露出水面呼吸。
  她泡在热水里休息,回想那天她听到一位老文臣在向父王进言:“主少国疑,他日宫车晏驾,社稷岂不是……”
  从她记事起就不断有臣子劝父王迎娶新的女子,不为别的,只为他膝下没有儿子来继承王位。薇薇是女儿身,硬要她继承王位也无不可,只是如此一来王权终究会落到外姓手里。谁能保证公主的驸马没有篡权的野心?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寇布拉对去世的蒂蒂王后一往情深,铁了心不愿续弦,硬是拖到现在。薇薇已经长大了,在别的事情上可以为父王分忧,唯独这件事上不行。
  前段时间父王召她去谈话,问她有没有看中的青年才俊,试探她对于子嗣的态度。父王表示她可以不结婚,但必须有一个儿子,而且是能继承王位的亲生儿子。资质无需过于出挑,平庸也无所谓,做个守成之君足矣。
  父王语重心长地和她说“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信不过”,薇薇能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也不禁思考起这件事来。
  生育无关情爱,即使父母不相爱,孩子也照样能被生下来。男人在繁衍这个庞大的任务中只占了很小的一个环节,女人却要怀胎整整十月再分娩,多么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此时却方便了她。
  理论上她只要和一个性功能正常的男人多睡几觉,总能怀上子嗣的。如果克洛克达尔没有从战场上回来,她可能会考虑听从父亲的安排,随便找一个世家子弟结婚。
  如今克洛克达尔从战场上回来了,他成了薇薇首要的选择目标。看外在条件他长得不丑,看内在条件他双商在线,身体素质又强,基因看起来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和王都里的那些世家没有瓜葛,不用担心外戚会对王权造成威胁。他是海盗,想必在阿拉巴斯坦停留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远走高飞。
  选择克洛克达尔还有一个出于她私心的幼稚原因:薇薇希望将来有一天孩子问她为什么要把ta生下来时,她能自信地说是因为她和ta爸爸相爱。
  克洛克达尔方才对她的嘲讽让她有些失望,但薇薇不算太难过。他若是对她太好,他走的时候她会舍不得的。和伙伴们的分别像是从她心里剜走了一块肉,失落、空荡。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再体会一次那种感觉。
  她会成为一个母亲,为了她的国家她必须这么做。薇薇深吸口气,连脑袋一并埋进水中,抱着自己的腿,想象自己是一个胚胎。她在水下听见轰隆轰隆的杂声,不知从哪传来的。她早就忘却了母亲的长相,更不要提在子宫里的记忆。听说那里是个温暖的地方,但是胎儿应该没办法理解什么是安全感吧,人类之初会有感受吗?大概有的吧,可是又有多少人能记得呢。
  薇薇把头抬出水面,站起来。她踩着坚硬的瓷砖池底,抚摸着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以后这里会住进一个小生命。她提前开始不安、忐忑,但这是大多数女性都要走的一步,至少在当今世界如此。
  她很羡慕她的母亲,嫁给了深爱她的父亲,还和他生下了爱情的结晶。尽管那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没有亲眼见证过,但薇薇不信奉阴谋论,不会去胡乱猜忌。父亲和她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要是他的女儿都不相信他,岂不是很可悲吗?
  薇薇抿着唇,打定主意以后告诉自己的孩子ta的父亲是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只可惜他死得早,但是和她很恩爱。这是善意的谎言,原谅她吧。
  她像蜘蛛结网那样试图编造完美的谎言,热心肠、坦率、正直……这些不属于克洛克达尔的美好品质,在他“去世”后她都会赋予给他。
  薇薇越想越熟悉,猛然发现这个优秀的男人不正是路飞吗?她叹口气,心想他是最好的朋友不错,但不适合做一个丈夫。路飞他没办法和她肩负起一个国家的未来,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喜欢他。还有索隆、山治他们,大家都是她在意的伙伴。
  不知他们这时候在经历怎样的冒险,还有多久能实现他们的梦想。如同之前的那些日子,她的思绪飞越时间与空间,去寻找曾经患难与共的挚友。
  2
  薇薇没有让克洛克达尔久等,过了一个星期就用电话虫联系他。
  她对父王说自己想去雨地旅游,寇布拉想派几个可靠的人给她做护卫,但薇薇一个也没要。虽然以她的实力薇薇打不过特别强大的果实能力者,但好歹做过特工,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她不想让父王知道自己要去和克洛克达尔约会,所以从阿鲁巴拿出发,让卡鲁送她到最近的码头,搭乘一艘商船去了雨地。
  薇薇的船是中午到的,在码头接她的是波尼斯,他帮她拿行李,送她上了马车。薇薇头发盘起来,戴着一顶白色遮阳帽和一副橙色太阳镜遮住了她的面容。白色露肩的百褶裙,袖子是荷叶边,显得整个人俏皮可爱。
  克洛克达尔在雨地的洋房占地超大,光庭院就有几百平。薇薇目测这个房子能住几十口人,感慨让他一个人住真浪费。屋内的装潢不是她熟悉的阿拉巴斯坦风格,但是是真的奢华。玻璃茶几上放着水晶烟灰缸,花纹繁琐复杂的地毯看得人眼花缭乱,落地窗干净明亮。窗帘有两道,靠窗的是白色薄纱,靠屋里的是厚窗帘。木质楼梯盘旋而上通往二楼。墙角花瓶里的鲜花沾着露珠,墙上挂着宗教画和风景画,都是油画。
  克洛克达尔从楼上下来时薇薇正侧倚在软沙发上看墙上的画,她估计那些都是名家真迹。橙黄色的天空中一轮小小的红日刚探出地平线,码头边停靠着轮船;一池碧水,几朵睡莲或是绽放或是含苞,挤满了画面;一个头披着白纱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死去的青年,面容悲戚。很难想象他会喜欢这样的画,不如说他对艺术感兴趣这件事让她觉得惊奇。说起来诗歌和绘画都算是一种艺术,他会读诗,那会收藏名画也不奇怪。
  克洛克达尔穿着一件酒红色的衬衫,宝蓝色克拉巴特领巾,黑大衣,白毛领,万年不变的西装裤,以及不离口的雪茄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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