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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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能不痛?陆鸢明明看见他衣衫破裂处、一片殷红之中皮肉都翻了出来。
  可是他不能倒下,无暇呼痛,他的妻子只有他可以依靠,他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敌众我寡,势力悬殊,可他愣是凭一人之力解决了所有危险。
  巷子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硬实的黄土路面上大片大片的殷红,方才还人高马大的胡奴此刻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有的还剩了一口气,痛苦的呻·吟着,有的连头颅都不见了,惨烈不输战场。
  孙洛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愣了会儿,竟扶着墙呕吐起来。
  一把长刀飞来,从颈后直贯孙洛咽喉,把人钉在了墙上。
  褚昉环视地面上躺着的胡奴,确定没人可以再站起来威胁到妻子,才回头去看陆鸢,一下愣住了。
  她眼眶红红的,泪痕之上又有泪珠滚落,显是哭了许久,他方才只顾着盯近前的胡奴,竟没注意到她的情绪。
  如此惨烈的情形,她大约是吓住了。
  “没事了,我们走。”
  褚昉温温地说,想去牵妻子的手,看见自己手上的血,退回来用袍子擦了擦,待干净了才握住陆鸢手,踢开挡路的尸体,领着她出了巷子。
  陆鸢左手被褚昉牵着,右手还握着刀,将出巷子,褚昉停下来,小心翼翼握去她右手,试探地接过长刀,“没事了,这个叫人瞧见不好,扔在这里吧?”
  陆鸢点头,松开手,看着他说:“你低一些。”
  她声音还带着微微的哭腔,听来如水般柔软。
  褚昉什么也没问,微微低下头。
  陆鸢抬手擦去他脸上溅着的血点子。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可闻,褚昉看见又一滴泪自她眼中滚落下来,毫不犹豫地,他的唇贴了上去。
  似在洁净的雪中尝到了盐的味道。
  “阿鸢,对不起。”
  她何曾哭过,何曾哭成这样过?可是这次把她吓住了。
  “不要道歉。”他无须道歉,他做得很好,没有错处。
  褚昉怕她再留下去看着那血腥的场面更难受,没有多说,加快脚步出巷。
  “你慢些。”陆鸢挽住了他手臂,小心避开他伤口。
  他胳膊上、腿上和肩上都有伤口,他逞强不说痛,陆鸢没有多问,只是走得慢些,好叫他伤口少些负担。
  褚昉看着她发红的眼眶、风干的泪痕,感受着她虽然微弱却想要给他支撑的力道,心头忽然柳暗花明。
  她是在心疼他,心疼地哭了?
  她的眼泪不是被吓的,是为他而流?
  “阿鸢”,他驻足,捧过她脸,指肚上的茧子轻轻碰触着她泪痕,“是因为我么?”
  陆鸢吸了吸鼻子,哭腔虽淡了些,仍未完全散去,“不然呢,难道还是为那些杀你的人吗?”
  褚昉的面庞似骤然披上了一层骄阳的光辉,明亮热烈得张牙舞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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