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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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您被俘了吗?”
  “我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
  “赫莉小姐,你永远不会明白。作为一名军人,和一个男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无法保护自己所关心的人。”
  ……
  采访结束后,赫莉认真地写了一篇采访稿。从一个较为平和的角度描述了一个她眼中的纳粹军官。这篇文章发表之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反响。有人说她立场不对,还有人说她被德国人收买了。不过这些都没能对赫莉造成什么影响。主编是个开明的人,他肯定了赫莉敢于多角度考虑问题的思维方式。赫莉拿到了稿费,开开心心地大吃了一顿。顺便把报纸寄给了温舍。温舍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他虽然深陷战俘营,却仍然保持着一个军人应有的尊严。而且他很英俊。赫莉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她必须要把这种好感扼杀在摇篮里。即便她不是极左分子,但也要和纳粹保持距离。就是这样。
  chapter 252 最后的保卫战(上)
  1945年4月16日,苏军集中火力以3个方面军,共计250万人的兵力开始了对柏林城的围攻。德军调集约100万人死守柏林。战斗以炮击揭幕,数以千计的大炮和喀秋莎火箭炮开始炮轰德军阵地,炮击持续了数天之久。而苏军随之进行的地面进攻一开始并不顺利,德军稳稳地守住了防线。但是好景不长,人数和装备上的劣势用强大的精神力是无法弥补的。到了4月20日,也就是希特勒生日的这一天。苏军已经到达了柏林市的近郊。整个柏林市区已经暴露在苏联人榴弹炮和加农炮的射程之内。当天午后,苏军的地面炮兵首次向柏林城内轰击。
  此时的柏林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苏军持续不断的炮击让每一个在城市内的平民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现在誓死守卫着柏林的,除了军人,还有很多志愿者。他们大多是柏林的普通市民,为了保卫最后的家园,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抵抗苏联人的入侵。柏林和当年斯大林格勒一样,马上就要沦为废墟死城。
  鉴于苏军已经兵临城下,希特勒决定德军统帅部撤离柏林。而他本人则留下与柏林共存亡。他下令军事机关的所有参谋和文职人员都毫无例外地参加战斗,并决定对按兵不动的指挥官要在5小时内处决。对退却的官兵不仅要处死,还要在他们的尸体上挂起“逃兵”、“胆小鬼”、“他背叛了国家、玷污了德意志民族”的牌子示众。事到如今,除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威吓,希特勒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迫使他手下的官兵继续抵抗了。
  4月21日,苏联人从后方调来了大口径榴弹炮用于摧毁德军的坚固据点,战斗到达了空前惨烈的地步。平均每英里已部署到近千门的各种火炮集中射击。而出现在柏林上空的轰炸机投下了成千上万吨的炸弹和汽油弹,柏林成了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人们已分不清日出和日落。
  在沐瑙,凯瑟琳和奥利维亚每天都在关注着最新的战势。她们心中明白得很,柏林怕是很难守住了。奥利维亚担心着祖国的命运,更担心着深陷奥地利战场的丈夫。而凯瑟琳则已经陷入了近乎绝望的情绪——她的丈夫不顾她的苦苦劝阻,执意去了柏林。军人的使命感让他即便在没有得到召唤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保卫柏林的行列。
  “凯特,我很抱歉。我知道这会让你担心,会让你难过。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缩在后方当一个懦夫,我是军人,我必须要保卫我的祖国,保卫我祖国的人民。”
  “我明白,郝斯特,我明白。”凯瑟琳的眼泪簌簌落下,她心知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挡丈夫北上的脚步。她也完全理解丈夫的选择。但从感情上,她就是不舍。
  她目送着他离去,他的背影依旧那样削瘦,却散发着坚毅和不容抗拒的气息。亚历克斯仿佛意识到了父亲的离开,在凯瑟琳的怀中大哭起来。他的哭声那样凄厉,让凯瑟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郝斯特听到了儿子的哭声,脚步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继续着自己前进的脚步。格蕾丝拽着母亲的衣角,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并没有意识到,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郝斯特趁乱混入了柏林,柏林一片兵荒马乱。不少人向城外逃窜,但很快被苏军的炮火夺去了性命。郝斯特曾经试图营救一个重伤的小女孩,但是失败了。她和她的家人永远地倒在了逃生的路上。
  在柏林城中,郝斯特遇到了威廉·蒙克和他的战斗群,并加入了他们。蒙克在伤愈后便奉命组建了一个战斗群来保卫柏林。各个部队组成了大约一个旅的兵力,负责防御柏林的南部防线。蒙克速来与派普不合,但在此危急存亡之关头,也已抛却了私人恩怨。与郝斯特共同作战,守卫着德国最后的领土。
  一天晚上,当苏军的攻势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德国人开始默默收拾起阵亡同胞的尸体。郝斯特在白天的战斗中受了点轻伤,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便继续作战了。他举着军用手电在弥漫着灰尘、死亡与绝望的街道中缓步行走着,搜寻着可能生还的人们。
  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将手电抬得更高了些,仔细照了照。一个十二三岁身着少年团制服的小男孩惊恐地站在黑暗中,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片,显然是正在哭泣。郝斯特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在离男孩很近的地方,脚下被绊了一下。他往地面看去,竟是一具身着青年团制服的少年的尸体,年龄不过十四五岁,手中紧紧攥着一支步枪。
  “叔叔,卡尔还活着吗?”男孩抽泣着问道。
  郝斯特蹲下身体触摸着少年的脖颈,那里只有一片冰凉。
  “我很遗憾小伙子,他已经死了。”郝斯特低声说道。他的心里非常难过,他早已见惯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血雨腥风,但却最难承受小小生命的陨落。
  男孩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尖厉。而今夜的柏林似乎要加重几分悲情的气氛,此刻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郝斯特的耳边出现了更多哭泣的声音。
  “他是你什么人?”郝斯特问道。
  “他是我的哥哥。”
  “你的家在哪儿?”
  “在,在那边——”小男孩指向了一个方向。郝斯特默然了,从那个地方开始一直延伸到几百米以外,已经是一片废墟。他把手电交给男孩,自己背起了少年的尸体,把他带到了专门安放尸体的地方。男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你叫什么?”郝斯特问道。
  “托马斯。”
  “好的,托马斯,我要你听着。我会带你到防空洞里去。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那儿。不许再出现在这里,听到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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