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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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酡颜抚摸她后脊,轻若游丝地喊:“娘子。”
  成亲的第二日,屠云就快马加鞭离开北襄,他搂着孩子遥遥远望,眼底晃动着悲意。
  与上次不同,屠云刚到临江就写信来,信中问他和孩子安好。
  李酡颜将信读给还不识字的李榷,自寻自乐。
  又过了一年,屠云返回北襄,带了来一封朱召亲笔,许他过关,但不许入京。
  同年,郡主出殡,潦草下葬。
  再后来,李酡颜跟着屠云一起走了,她查案,他做生意。
  一晃眼,七年过去,屠云在林州查一桩连环杀人案,一家人在那儿暂且落脚。
  小女儿叫李姻,比李榷小两岁,都是李酡颜一把手所带,但性格天差地别。
  某一日,正午时分,阿云热得都趴在石凳上,院外忽来一声大喊:“爹,我让人给欺负了。”
  李酡颜这厢忙着教李姻画画,睨了叉腰鼓腮的李榷,“又怎么了?”
  李榷衣裳被人扯烂,发冠歪斜,见爹如此淡然,气得直跺脚,“书院的刘元欺负我。”
  “因何?”他眼皮都不抬。
  “他说我欺负他,我就轻轻碰了他一脚,他乐意狗吃屎,非得赖上我。”
  李酡颜无奈笑了,还未来及说话,专心画画的李姻悠悠叹口气,“哥,你安分些。”
  “我不安分?”李榷捏着前襟上一个脚印,“你瞧瞧我都被人欺负什么样儿了,那个刘元,仗着是林州人士就叫上几个奶娃子揍我,脸都丢出姥姥家了。”
  梳丫髻的李姻拿出不符合她年纪的口气,劝道:“哥,你就老老实实读书不行吗?怎么老在书院打架。”
  “不行,凭什么让我吃亏啊,等着吧,这事儿不可能完,单挑不行就群殴,真是一点儿脸不要。”
  李榷好大一口怨气,坐在树下藤椅上,小脚一翘,呼呼摇着蒲扇。
  李酡颜觉得不管不行,不是怕这孩子吃亏,而是怕他又惹事。
  “你踢人干什么?”
  李榷大爷似的,说:“谁让他没事总搓纸团砸人家,就他会搓?就他家有纸啊?”
  李酡颜:“你可以跟夫子说啊。”
  “那不行,夫子最多就念他几句,根本不长记性。”他停了停,“就打着长记性。”
  “你不跟人家讲理,人家还能跟你讲理?”
  “爹,有些人只有揍完了他才能跟我讲理。”
  扇着扇着李榷就厌了,蒲扇随手一扔,歪头闭眼,“我睡会,晚饭叫我。”
  李酡颜不管他,这小子心宽如海,就是洪水泛滥淹到脚踝,他也不在意,兴许还能回屋拿个私房钱。
  这点跟屠云有点像。
  而怀里的小丫头性子沉稳娴静,对丹青有着惊人天赋,三岁就跟他学,现已能画丹鹤飞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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