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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的童嗓一时回响在脑海,却真实似的以为在耳边响起,下意识双手紧掩着双耳。心脏也猛地一跳,温热的液体亦从眼角飆出。
  哪里都找不到安全的地方。
  让她从恐惧脱离的逃生口在哪里,在哪里才有人紧抱着她对她说不要怕?
  但是,此刻的她就只能一个人抱拥着颤悚蜷缩于此。
  泪水不自觉地溢出眼角,脸庞被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泪痕,咸溼的味道滋润了乾涸的嘴唇,枕头的某处亦被沾湿了。
  她自觉自己是个坚强的孩子。
  到底是为甚么而哭呢?
  是被曾经在孩童间嬉戏时听过的谣言吓倒、被恐惧给佔领了思绪──抑或是对寂寞的怯懦?
  没有思考的力气,亦没有研讨的打算。
  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任何泪水不断洩出。
  不知不觉间,倦意便袭来眼眶上,把她带到梦乡去。
  ***
  「你为甚么偷懒了?」
  独行独断的判断径直的砍向心扉,令心脏凉了半截。
  昂首凝视着母亲的双目带着惊慌失措,可是对上视线的双目却没有丝毫的怜悯,肃穆的眼神映现她渺小的身影,投视过来的视线与语气隐含着斥责。即使彼此有段距离,但凝重的空气却化为细长的芒针,令皮肤隐约刺痛。
  几近令人呼吸不了的氛围,一意识到自身待在那双目底下就令人难受得无所适从。
  在哪里都没有她的包容之所,只要那令人颤慄的视线仍在注视着她,她便没法畅顺的呼吸。
  「我、……我没有……。」
  「那你为甚么没有把事情做好。」
  斩钉截铁的语气狠狠的截断她未完的话语,她根本没有被施予解释的机会。那令人畏缩的语调打从一开始便认定她是罪人来审判。
  可是她没有获得反抗的权利。
  「我……我、………」
  别说对抗,就连抬起头来正视那双目也没有勇气。若果瞥见那冰冷的黑瞳,感觉一瞬间便被处以死刑,就连喘息也给夺去了。
  「不…不是的,」
  不过,她没做错。
  即使有多畏惧也好,道出唇边那微弱的声调彷似最后捍卫尊严的坚持,无论如何也得要把所目睹的真相道出来。
  「……那天,天井…有、有个青色的火焰飘在空中……它…它一直跟在我后面……它越来越近…它、它……所以我……。」
  可是所知道的事实道出唇边却是如此无力甚至天方夜谭,荒谬得一听就如同藉口的谎言。
  纵使她有多努力的逼使言语吐出口,儘管她有多更辛为自己辩驳,映现于眼前的那张脸却没有丝毫的动摇。那冷峻的目光依然固执己见,从来没打算仔细听她的一言一语。
  疲惫游走全身,欲哭无泪的衝动化作泪光隐含在眼眶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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