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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有穿得好好吗。
  现在妹妹怎么样呢。
  身在距之远处的地方,看不见女儿的地方,父亲单纯露出一位对亲骨肉的慈爱。即使对方是他们这三姊弟,她深信父亲亦是如此担忧,这是父亲的关爱。
  大概真的耐不下去,父亲会悄悄地拿着食物去找妹妹。可是父亲说不曾目睹过那对夫妇对妹妹进行餵食,反倒每次瞥见父亲提着食物去找妹妹时却露出不悦之色。
  她不晓得实际情况如何,她也只得从父亲的嘴巴里得知这件事。
  那几天父亲去探望妹妹时,那对夫妇的确有收下食物,可是父亲却没有看见过那夫妻抱着妹妹让父亲瞧几眼。
  父亲根本没法知晓妹妹现今的状况如何。
  最坏的情况──搞不好妹妹被拐卖了。
  每晚夜里,她总能瞥见哄完他们睡觉的父亲待在月色之下十指紧扣担忧得无法入睡的模样。即使嘴巴上不让年幼的儿女为他担心,但父亲的脸庞总是隐约显露出这份焦虑。
  那张脸庞上就漾着这份可怕的猜想。
  儘管明瞭这一点,但谁也没有替父亲把这份臆测诉说出口。
  ***
  隔了好几天,三姊弟愣在姑姑家的门口。
  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只能佇站在门槛前直瞪着父亲回来的身影。与平日相异,本该在父亲脸庞上的焦躁全然消散不见,唯有气愤全都漾在脸上。
  那一话不言的父亲每走一步都令人感到颤慄,他们几个久久也没能走近父亲的身旁。即使是姑姑们也只能在远处胆战心惊地察言观色,心怕触怒到父亲那不能触碰的导火线。
  ……还有不时窥视着抱在父亲怀中那被打得满身伤痕的婴儿。
  婴儿一直哇哇大哭,宣洩着打在皮肉的痛。那么身小的身躯,一下又一下皮鞭打上去而造成艷红的痕跡,在白晢的肌肤上更是突兀了那道色彩。
  只是稍微一想,就能想像那有多么痛。一想到是打在这么小的婴儿身上,更是令人无法想像下去而撇开了视线。
  何况是父亲,那肯定直入骨髓的锥心之痛。
  那天晚上父亲没有发话亦没有吃过饭,只是抱着妹妹坐在一旁抚摸着孩子。把其当作珍爱之宝般抱在怀里,每看着妹妹的一眼也带着柔和的目光,那欲哭无泪的双目一直细看着孩子那发红的伤痕。
  直至天色拉下夜幕,房子灭了灯光亦没了谈笑声回到静謐的凌晨时分,眾人早已熟睡于梦乡中,耳际只能听见不时传来的鼻鼾声。
  綺丽的月色透窗而入,拥抱着怀中睡熟的婴孩的佝僂身影被月光所包容着,那男人的两颊更显憔悴的瘦削得看似凹陷下去。
  那双瞳中隐含着泪光。
  「……………」她在门缝间目睹了父亲的真实。
  那个总是在孩子们前显露着苍凉的微笑,安抚他们心灵的笑说着没关係的父亲──宛如悲愴的巡礼者无声地慟哭着。
  父亲乃常人一名,非超能之人也。这点她从小时候早该明瞭了,可是每度瞥见父亲的微笑她的内心总能安心而松一口气。可是与之替代的是,在父亲的心头上加了一个石头。
  父亲亦有心力透支的时候,但父亲依然为了孩子们而坚持下去,儘管停下了还是撑起脚步来,背着孩子向前走。这就是她的父亲。
  但是,她却没能安抚父亲心中的裂缝,为他移开石块。
  她并不想如此无力地守候于父亲的身旁。
  角度的关係,她没能看清楚昏暗中父亲的脸容。不肯定父亲有否啜泣,唯有耳际间隐隐约约听见丝丝呜咽。那声音落在耳垂,令她一时间几近窒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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