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暮寒霽色 十一、十二(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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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她守灵,在她遗物中找着了一匣子的书信。那些书信,有我写予她的,也有她写予旁人的。
  我找到自个儿最初写给姨母的信。
  那已是六年前的事儿。
  我静静地展信。
  纸上写了当时的各种愤懣。
  可这时,我却觉着彷若在读着他人所写的信。
  不仅仅是因为过了这样久,对许多事儿已是看得很淡,心境早不可同日而语
  以及,觉着岁月消逝之快。
  我隐约恍惚。
  一封一封读完后,我便都烧了,包括姨母昔时写给余思明的信。
  这才知道,姨母一直与余思明有信往来。
  对此,我没有太多的想法。
  或者…该说对周围任何一样事儿,全毫无想法。
  娘亲走时,我伤心至极,心里充斥着怒火及恨,这一会儿自然也悲伤,可心痛却少了一点儿…
  我感到万分疲倦,觉着浑噩茫然。
  终究,又剩下我自个儿一人。
  我请了附近山寺熟识的师父,为姨母助念一段经文后,便按着姨母嘱託,将之火化后,便把骨灰罈埋于半山崖上。
  她以往时常上那儿望风景,说是见之便心情开阔。
  舅父对此似觉着不妥,但最后仍旧未表示反对。
  而在那儿山崖边,还有我为娘亲所立的碑。
  当年娘亲逝去,我不愿族中有人去打搅她长眠之处,便故作玄虚,于二叔眼前在那儿立了一块碑。
  多年来,我也不问是否有人曾寻去,不过近到娘亲生辰前后几日,都会在那儿见着祭拜的香火。
  丧仪过后,我不大想管事儿,徐伯作主遣走宅院中的僕从。只长年随侍姨母身侧的丫鬟小瑾,找上我恳请要回到傅家庄。
  我让连诚去安排。
  不多时,诺大的宅院再如六年前回来般的清冷。
  送别舅父后,我独自去到东院的起居室,什么也不做,随意的躺到榻上。我闔上眼,却半点儿也无睡意。
  间中似有人来到在屋门外,不过只徘徊片刻又走了开。
  倒也不是来人不敢惊扰,而是因未经我允许,谁都不能随意进到里头的。自然是除了姨母,她不必守这个规矩。
  可她还在时,也不曾私下一人待在这儿。
  这屋里,是娘亲以往最爱待着的地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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