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与你相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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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流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盖在膝盖上的毛毯顿时滑落在潮湿的草地上,风拂过池塘的水面夹杂着的遥远信号,仿佛突然刺激到了他的某种直觉。
  “你去哪里?”爱米措手不及地放下手里用来挖土的勺子,看他拖着受伤的右腿,踉跄地跑出被长青藤包围的花园,因为难以保持平衡而在一棵大树旁停下。
  他抬起头,从光秃秃的枝干间望向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这个时候,被空气稀释过了的引擎声急速逼近,像被这浓稠的夜色又给析回原形,很快初具规模。他在下一秒便如愿看到空中划过的飞机影迹,遥远得像间隔一整片冻结的海洋,可又近得能够咫尺相望。
  俊流顾不得跟在身后的女孩,跑到了更远的空地上,战斗机的轨迹接二连三地越过他的头顶,像磁极般吸引着他的身体,他摇晃着追出几步,一股冲动从心底迸发到嘴边。
  “别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他在那不大的空地里徘徊,忍不住挥动手臂,大喊出声。
  “危险!”爱米急忙跑过去将他拉到树下,想起之前在爱丽舍遭遇的攻击,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就算是盟军的飞机,也不能指望他们认识你,又不会伤害你!何况,在那么高的空中是不可能看到地面上的人的!”
  “不,我知道是他,”俊流依旧仰望着在流动的黑暗云层中忽隐忽现的机体,明明那就在目光可及之处,却恨不能也有一双翅膀尾随,“是小洛,他是来找我的……”
  爱米慢慢松开手,沉默地注视着少年心无旁骛的侧脸,胸口涌起从没有过的落寞,迎面而来的阵阵微风,也像一片片的刀刃划来,把心割出无数细小的伤痕。
  齐洛的名字,虽然早已听过,可毕竟是个从未谋面之人,她却无法控制地为这个不属于自己的瞬间而心生嫉妒。爱米说不出口,他甚至希望俊流从此众叛亲离,只对面前这个唯一友好的女孩露出罕有的微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明白原本单纯的感情,怎么会生出这么多让人羞愧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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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在同一时间,m1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这几栋灰白色的建筑上,在复杂多变的空中机动位置,而地面的一切又被黑暗揉成一团的情况下,即使米迦勒的夜视系统已经将战场高度透明化,仍然费了不少工夫。
  齐洛没有操之过急,先将注意力集中到和另一架米迦勒的配合上,与凌驹的火力形成密集的夹角,逼退零号机的进犯。有了背水一战的心理准备后,他将同步率稳定得比任何一次都好。
  mzero被两架敌机远远牵制着,与技术过硬的安然一对一让迈耶感到从未有过的棘手。出色的武器系统没有起到关键作用,对战的步调始终被对方控制。比起切磋过数回的mzero,安然身上完全不同的战斗风格能透过米迦勒感知到,他低调严谨,没有彦凉的多余狂放,却是精准无比的高效。这些不可小觑的后辈,让迈耶不禁为悖都现今的空军力量捏一把汗。
  卡士拉北面的公路已经像一条蜿蜒的河流出现在视线中,齐洛准备抓住任何一个回合的间隙降低机体的位置,向预定的迫降地点靠拢。舷舱外零号机如同挥之不去的幽灵,死死拖曳住他的步伐,彦凉的声音开始匀速传来。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他眯起眼睛,像个乐于将猎物玩弄一番的掠食者,“9号城际公路确实能当跑道用用,可是迫降也未免太过嚣张,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视而不见吧?”
  “另外,那队盟军的战斗机似乎在边境外逗留很长时间了,刚刚黑罗克的空军基地也通知我,若你执意需要更多的战斗机加入我们的争斗,我的上司也不会吝啬派两队雪风来迎战……”
  “你说过我可以用一切办法。”
  “仅仅靠你自己,就什么都做不到吗,小洛?”
  “我一个人来到贺泽,加入岚啸和这场战争,”齐洛豪不示弱地反问,“而你呢?彦凉,没有上官家,你能是现在的你吗?”
  “你懂什么?”似乎是突然被触怒,彦凉的口气变了节奏,“别给我绕圈子,有胆降下去试试,我保证你会在驾驶舱里被煮熟!”
  通话这便断了,齐洛急忙避开对方发泄似的一阵扫射。没有足够的援机进行有组织的掩护,迫降是无论如何无法实施的,可彦凉的警告却不可当作戏言,若照计划要求陆威扬的支援,那无疑意味着正式挑起更大规模的混战。
  “凌驹,能听到吗?”他开始试着接通另一架友机的电波,无论是不是必须挺而走险,唯一没有疑问的是时间在流逝,机会将在犹豫之中越来越渺茫。
  “说。”回答得很精简,白热化的战斗让人无法分心。
  “卡士拉医院的坐标是42°56’33’’n105°72’12’’e,你应该能看见三点方向那几栋白色建筑。舱内有备用伞包,我打算直接在那里跳伞。”
  “什么?你要在飞行状态下离开米迦勒?”
  “我会设定好程序,我离开后她会朝前一直飞,十分钟后开始下降,应该会到达郊外的无人山区后坠毁。”齐洛平静地说完,将话锋转到更要紧的问题上,“不过,我在意的是,打开降落伞需要一定的高度,这样的话我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很长,会变成一个活靶子,直接暴露在彦凉的攻击之下。”
  “凌驹,在那几分钟内能否请你尽全力牵制住他?也许有点强人所难,可没有你的掩护我做不到。”
  他没有时间将话说得再委婉,为了全力把握只此一次的机会。
  “行啊,我答应你。”凌驹沉默片刻,用一贯的态度回答,“反正你被打死后也怨不到我头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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