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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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试探啊!」
  「他会怕。万一剑客从来都不曾、将来也不会对他有别的感觉,他们之间可能会因此结束。所以,我替他到沙漠里找万佛窟,千佛洞。求盏明灯。」
  「楚兄,你对你朋友真好。」
  「做朋友得讲义气。」
  她眼睛发光把骆驼趋近,諂媚笑说:「那我跟你交个朋友吧。有机会我招待你来我家乡玩,将来我要是有难就报你的名字,你来救我。」
  「我不交酒肉朋友。」
  「没啊,我不请你酒肉就不是酒肉朋友了嘛!」
  遥远沙漠里,楚云琛在流浪,被一个古怪的男装女人缠上。
  ***
  话说晋珣所在的地方,虽说地小人贫,但还是有几样特產,比如这儿的水质特别好,配合土质能栽植一些果树。虽然晋珣花许多时间和卫璣相处,但该做的事一件也没落下,这会儿又要和当地官员一起参加入秋之后的祭祀活动。
  卫璣自然去凑了热闹,名义上他还是晋珣的护卫,虽然根本没什么机会让他出面露两手。说到这儿的官庙,据说是前朝某位王爷的府邸所改建,一些规制比晋珣住的地方都还要体面华丽,这庙像是佛道合一,左右门神是韦驮及伽蓝,小时候卫璣常将后者认成他所知的关公,但后来才想到这世界哪有关公这号人物。
  不过佛教神祇却大同小异,祭拜神明祖先和一些节庆习俗都和他从前的世界差不多,他猜想这虽然是另一个空间,许多事物的进展、人物轮回转生这种事,说不定是依循相似甚至相同轨跡的。
  要不然这儿没有关公却有韦驮又怎么解释?
  建筑物大抵上跟卫璣印象的庙宇一样,门上的牌匾、石鼓、门钉,他念高中参观古蹟时老师就说门钉是按易经内涵去排列,但他不晓得这里照什么逻辑,莫非也有个周公,而且一样有易经?
  金石丝竹声伴随祭祀活动响彻老街,卫璣跟着一行人走,渐渐神游天外,王爷府所改建的庙特别繁华,有许多细节吸引他,他虽不懂,也跟着一般百姓那样看着墙上的绘画,画的典故是他陌生的,他心想回头再去问晋珣,听人讲故事,接着又观察敞厅前后的大柱,因为这儿的屋顶相当沉重,柱子就立得特别多,雕饰彩绘弄得他有点眼花。
  正拱垂花间两侧直角的雕刻叫雀替,那儿雕了一个行龙蜿蜒,他目光慢移至通樑下的通椭,花鸟故事都被当日工匠藻饰于此,官兵开始将间杂人等驱出庙外,卫璣拿了一道牌令免除这种待遇,被请到厅旁的水廊佇候。
  更响亮的锣鼓声近了,外头迎神的行列巡行完归来,卫璣还搞不清楚这间庙到底拜什么,神明的封号很长,念完得喝杯水,字又写古字,卫璣连辨识这时大梁国的字都有点吃力,遑论是古字。
  刚才被请走的人说这是太元真君庙,也不知掌管什么的,当地香火鼎盛,两旁供奉的分别是四位龙王及这儿的土地,往后还有其他神明,庙里有口古井,传说井里有隻蟹精,所以被讲成宝穴。
  晋珣穿着传统礼服佩剑走在行列前段,旁人各执礼器随行入庙,那身衣装看起来很不好行动,卫璣觉得气氛肃穆得有点压迫,就悄悄从旁门溜到外头喘口气,身上还有庙里檀香的味道。庙外有一排苹婆树,花开极盛,有的已经结果。
  「夏天明明就过了。你们开花结果不是太迟太慢了?」卫璣取笑它们,开始摘这些灯笼小花的果子,水煮或烘烤后的味道像栗子。
  衣兜里都是果子,他也不管什么大庙祭祀了,乾脆跑回玨簃去煮锅水来搞这些小果子。念头一起,卫璣已经在跑去玨簃的路上,他不管下人们打招呼,直直跑去厨房跟厨子交代,自个儿添好茶水回院里等,坐在竹编椅上翘脚等零食吃。
  卫璣心想,这世界是他陌生的又如何?每个人生来对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对原来的世界有很多留恋的事物,从冲水马桶、便利商店一直到电脑网路跟游戏,却没有特别放不下的人,因为他从小就觉得感情不可靠。
  在一起快乐就好,像嚼口香糖一样,入口滋味特别香甜有劲,无论现代或古代不都是这样?卫璣现在吃着灯笼花的小果子,想起楚云琛的事就一笑置之,那个人走得那么瀟洒,他何必挽留。
  「你就走吧。越远越好,随你开心好了。我也要过得开开心心的。」卫璣多塞了几个煮好的果子,煮的松软好吃,他留了些要给晋珣,再跑回房间搬来一张琴岸,还有掛在墙上的古琴。
  他把琴摆好,不远走廊有几个下人察觉他要抚琴,不由得缓下步伐偷瞧,毕竟这个卫公子生得俊俏不凡,想来除了剑术,琴艺也是一流吧。
  殊不知卫璣一手撩过琴弦,拉开嗓门毫无意韵高唱:「沧唉、海唉、笑──偷偷两暗潮──潮起咿──潮──」
  树上爆出吱嘎惨叫,好像是一隻小猫头鹰从树上惊吓摔落,卫璣听到那些下人发出恐慌的「噯讹!」的怪叫就逃跑,挠着额头纳闷道:「这么难听啊?哈哈哈哈。」
  「我是故意唱这么难听的。」他自言自语,以前在山谷给楚云琛唱歌还挺正常,现在却没心情唱了。琴当然也是乱弹,他根本就没学过古琴。有些小说写穿越文,会让角色卖弄一下学到的诗文跟歌曲,他当时觉得彻底犯规,现在却觉得如果用自己所知在这世界谋生存,也是种手段。
  没穿越过的人自然讲风凉话,要是自己被丢到一样的处境,或许想法又变了也不一定,但卫璣穿来的时候是高中,真正会的事情就是玩乐,念书他也不太认真,会的技能说得上是零。
  要论个性、才智、观念,他没一样能跟在这儿遇到的人比,就连苗穹岸和宋言琬都远胜过他吧。而武功,简直像是楚云琛施捨或强迫推销的,但学了还是用不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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