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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雍曼经常看到姜成瑄坐在天台上,夕阳的馀暉照耀着她始终丰腴不起来的脸庞,沉思的表情,经常连她的到来都没察觉。她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把隔天的早餐、午餐放好,再把晚餐佈置好,然后才来喊姜成瑄吃饭。她知道小学妹在进行一项思考,一项漫长的思考,就像武林高手闭关修练一样。
  深夜里。傅品珍结束了一项通宵达旦的工作,赶在天亮之前回到家。
  傅品珍微凉的手抚上姜成瑄的额头,睡得正迷糊的姜成瑄醒了过来,瞇着眼睛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你又有点发烧了,伤口还痛吗?」
  「晚上吃了止痛药,药效应该没那么快退,暂时还没感觉。」
  「你继续睡吧。」
  傅品珍的身影在小套房里头来回穿梭着,姜成瑄微瞇着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晃动着。被人照顾的感觉很温暖,但一样的照顾,祈家繐对她再好也没用,因为祈家繐不是傅品珍。想着想着,姜成瑄觉得视线更模糊了,眼眶里多了些重量,她翻了个身,侧向墙壁,眼泪便这样从眼角滚落。
  儘管她很清楚地分辨出她想要的是傅品珍而不是祈家繐,但她仍无法消除縈绕在她脑海里的迷茫。
  一个人待久了,再沉默的人都会感到无聊,即使傅品珍一直致力于满足姜成瑄的各种精神需求,才住没多久,家里的书已经多到可以塞满一个书柜了。
  「你一定得去吗?」这不是姜成瑄第一次的抗议。
  「那是工作上的应酬,我不能不去。造型师不能太孤僻,会没有人想要的。」傅品珍穿上裙子,拉出被压在衣领下的头发。
  「比起我来,应酬更重要吗?」
  「当然不是。但如果没有工作,我就要不起你。」
  「虽然你的情话很动听,但我仍然很生气。」
  傅品珍笑而不语。
  姜成瑄气不打一处来地扔了个枕头过去。傅品珍从镜子里看到枕头飞来,发挥她敏捷的运动神经,一个转身回旋,起脚一踢,枕头沿着原路被遣返,光荣地落在姜成瑄向来引以为傲的小白脸上,发出嗷的一声。
  「伤口还好吗?」傅品珍走过去捡起掉到地上的枕头,摆到床上放好。
  姜成瑄抱着被子,「你多久没看它了?恐怕你都忘了它长什么样子了。」
  「那现在让我看看它吧。」傅品珍伸手要拉开被子,但遭到姜成瑄的抗拒。「算了。不给看就算了。我来不及了。再见。」
  姜成瑄跳下床,「等一下。」
  她从门边抓了把伞,「外面下雨,带着它。」
  「其实我更想带着你。」傅品珍勾着姜成瑄的衣领,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下。「不用带伞,我要开车去。」
  「好吧。」姜成瑄落寞地把雨伞放回原位,再转身时,傅品珍已走出了门。
  又是孤单的一个夜晚。姜成瑄走到沙发旁,翻身一倒,躺在沙发上伸手想捞起一本书,牵动到伤口,让她疼得闷哼一声。
  接到电话时,姜成瑄的胸口上还压着一本书。她又看书看到睡着了。
  一个自称姓王的女人说傅品珍喝醉了,让她过去接她。
  她以为傅品珍可以用开车这藉口挡掉一些酒的,没想到根本就没用。当她赶到那女人说的海鲜餐厅时,傅品珍已是不省人事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昏睡了。从那个很眼熟的女人手中接过钥匙,笑着道谢以及道别之后,姜成瑄坐在驾驶座上,看着睡着的傅品珍,既心疼又气愤。
  喝得这么醉,要是被人佔了什么便宜怎么办?刚才那女人也不过是比傅品珍清醒一点,连路都走不直。姜成瑄紧抿着嘴想着。
  将车子开回住处楼下,傅品珍依然没有醒转的跡象。姜成瑄叹了口气,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把傅品珍拉到自己背上,锁好车子,走进一楼的大门。
  她望着眼前的楼梯。没有电梯真要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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