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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池咏由的内心,接近厄本的过程,堪称是破冰之旅,好不容易终于能名正言顺地靠得离厄本更近,而厄本也不再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只是,离得越近,便越容易听到不该听到的事。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听到厄本和小池的对话,有时是在片场的某个角落,有时是在房门外头。
  儘管只能听到厄本单方面的声音,却能感觉得出来,她们之间有种他人无法替代的默契,不管厄本说了什么,小池似乎都能给予令她满意的回应,不管是安慰还是调侃。这点让池咏由既嫉妒又无能为力。
  于是,她又去找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人,纪采文。
  「你只有十分鐘,我的客户快到了。」纪采文一打开门劈头就犀利地排定了池咏由必须离开的时间。
  「安全感是怎么回事?」池咏由明快地问着。
  「又是那个女孩的事。」纪采文坐在旋转椅上,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安全感等于信任感,不管是对人的信任,还是对环境的信任。还有问题吗?」
  见纪采文抬起手,池咏由大步走过去,压下纪采文戴着手錶的那隻手臂,「她有一个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把她带到没有那个朋友的地方。」纪采文转而拿起桌上的电子鐘,「还有五分鐘。」
  「但是,陌生的环境会不会让她没有安全感呢?」
  「对环境感到不安,你不会用你的人去安抚她吗?」纪采文不耐地打断池咏由的话,「剩下的是你的问题了,回去自己想。」
  当池咏由还在思考着剩下的是哪些问题时,人就已经被推出门外,外头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笔挺却神情忧鬱的男人,一见门打开便站了起来,纪采文对那男人笑得像迎贵客的老鴇般阳光灿烂,让池咏由不禁气结。
  果然,友情总是禁不起金钱的考验。池咏由自顾自的忿忿不平着,而忽略了纪采文关上门前那一抹担忧的眼神。
  按照惯例,池咏由每天开工前,都会先到别墅和她们会合之后再出发。池咏由习惯性地到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厄本,才走到房门口,听到里头传来谈话声,她习惯性地想转身而走。只是,她意外地发现,这次并非只有厄本一个人的声音,同时还有至少三个人的声音。她轻敲房门,原来门只是虚掩着,这一敲便直接敲开了。
  「厄本,你快点想啊。我的幸福就寄託在你身上了。」贾思柏单膝跪在厄本身旁,不明究里的人说不定会以为贾思柏在求婚。
  「这不是在想了吗?」厄本一手支着下巴,双眉紧蹙地思考着。
  「快点。快点。」尤恩坐在床上,却像隻小狗似地动个不停,「一定要想个办法,把谢庭鸳那个碍事的女人撇开,贾思柏和丁丁才有机会。」
  丁丁这名字,最近经常出现在juliet内部的话题里,指的便是和贾思柏一起落难的小助理,丁语光,而谢庭鸳?池咏由在脑海里搜索着,如果她没记错,尤恩在片场和那个女演员感情好像还挺热络的,老是姐姐长姐姐短地喊着。
  小屁孩果然都是薄情寡义的小没良心。池咏由在心里腹诽着尤恩。
  「厄本。」路克一出声,池咏由才发现她趴在床边,有气无力的样子,「我被这傢伙吵了一个晚上,你快点想想办法,不然,我会死在这傢伙手上。」
  贾思柏露出委屈的表情,抱着厄本的小腿,脸颊还在厄本的膝盖上磨蹭着,眼睛却是哀怨地望着路克,「你是我姐姐,我不吵你还能吵谁?」
  「这不是还有厄本可以吵吗?」路克摆出大义灭亲的表情。
  听着这几个人幼稚的对话,池咏由忽然有种陌生感,无法和她们在舞台上那自信迷人的模样连结在一起,脑袋里一团黑线。
  看到池咏由进来,厄本对她露出了微笑,清了清喉咙说,「好吧。约会计画,第一编第一章第一节……。」
  「停。」贾思柏打断厄本,「你以为你在写民法总则吗?」
  发现自己唸得太冗长的厄本张了张嘴巴,「不好意思,昨晚写了篇和民法有关的报告,一时之间脑筋还转不回来。」
  池咏由掩着嘴笑,惹来厄本恼怒的一瞟。虽然池咏由有些不满,为何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被瞪,却又觉得自己得到特别待遇,而自虐式地沾沾自喜。
  「我的计画是,让路克去牵制住谢庭鸳,贾思柏就能趁机带走丁语光。」厄本没再搭理池咏由,专心地说出自己的计画内容。
  被指派为炮灰的路克发出不平之鸣,「为什么是我?」
  「因为今天你和谢庭鸳有对手戏。」厄本看着路克说。
  「那你们可以明天再执行这计画。」路克站起身往外走去,决心不再理会这一齣荒谬的闹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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