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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乱七八糟只靠布条绑在一起的队伍。」
  丁浩潍点头代表知道。
  「你试着想,好像能看见自己声音一样,气上来的时候,就把它远远的向上、向着地平线远远的丢出去,然后它会像是拋物线一样的掉下去……」
  阿飞试着示范了一次,用的是自己的高音声部。
  丁浩潍学了几次,之后阿飞再次指导他,让他用一样的方式出气,但是这次的音换成自己的中音部,逐次的练习,并且尝试维持圆润的音质。
  几次之后,丁浩潍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诀窍,还与阿飞合练了一次合音。
  当唱歌是娱乐时是很有趣的,但它变成训练时其实相当累人,两个人在喘气里各自在教室中找了个座位,拿起了矿泉水猛灌了一会儿,接着在让喉咙休息的时间里,阿飞断断续续的说起的自己的声乐生涯。
  阿飞在大学时的主修是声乐,副修按照通例大部分是钢琴,不过技巧不是太好,也没有太认真练习。
  阿飞并非没有试过踏入职业声乐家的生涯,他也曾经拜过师,在大三时让老师推荐出去国外走了一遭。
  「去哪里?」丁浩潍问。
  「义大利。但是去了之后,我就明白了自己这一辈子声乐的路就该走到这里就好。」阿飞的眼睛里带着一点遗憾,但不是后悔,「我不够好。在艺术这条路上,有一些好是可以练习的,但有一些是不能的。连学都没有办法。」
  丁浩潍觉得自己不是很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这很残酷。有些人能够转身进入不朽,有些人必须退下舞台。」阿飞说到这里笑了,「但也许大部分的人在这之间挣扎。」
  丁浩潍想到那个为了考试而吼叫的高中生。拿起椅子砸了钢琴的钟昀翰。
  「我不能留在那里。如果留着……我迟早有一天会讨厌声乐,因为我自己的不够好。而我不想恨它。我想要一辈子爱它,享受它。」
  丁浩潍明白过来这才是真正让阿飞转业的原因。每个人成年之后,在回答问题时总是会有两套答案,一个是肤浅容易交代的,一个是自己内心深处的。
  ……除了鐘昀翰之外。
  这样面对自己的诚实……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而这样守护挚爱的心又该是何等的炙热?里头的执着让丁浩潍一震。
  几刻的晃神之后,丁浩潍开口:
  「该怎么出声,我刚刚应该有挣扎出那么一点感觉了。我们再练吗?」
  阿飞说:「不,这样的强度足够了。你只要维持这样出气的感觉与位置,往后再继续试就可以了。你是初练,一天之内不能练习过度,否则会毁了嗓子。」
  而后阿飞神情一灿,
  「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第二个问题。」
  丁浩潍啊了一声,显然不解。
  阿飞挑眉,「你的声音,那是昀翰说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是什么?」事实上丁浩潍根本不知道有第二个问题的存在,但他回想了那日钟昀翰从钢琴镜面望向他的眼神,还有与阿飞后来在默契里的对视,似乎颇有深意。
  「是和谐。在合唱的时候,我们得要彼此聆听。」阿飞这次苦笑了,「浩潍,我不晓得你有没有发觉,但是昀翰很敏锐的听出来了。你对我有敌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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