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实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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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我没跟到,几时要再去啊?」小宾想插嘴,被阿鸣睨了眼,阿鸣说:「香水有问题的事也是萍姐告诉刘记者,刘记者再来跟我们讲的,说是能多帮一个就帮一个。反正护身符我放这里,要不要随你。」他说着把符往段豫奇的西装口袋里塞。
  小宾附和道:「听说有些有钱人都喜欢搞神搞鬼的,奇哥你还是收着安全。」
  段豫奇敷衍应了几声,他先是想到之前李嗣遣来他身边的厉鬼好像没什么动静,就不晓得这护身符是真是假,可是那个萍姐能察觉joey调的香水有问题,还能把那些意外都串在一起,多少是有点能耐吧。虽然于蘩的死与香水无关,他的伤也与香水没绝对关係,但那香水确实会影响人出意外或伤病,李嗣说香水造成的影响因人而异,但过了两、三个月也就失效,而且调香的人为了不引起注意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搞,所以使用那香水的人就自求多福。
  段豫奇是很想给大家提个警告,但他向来都不信这些事,忽然讲这么玄的东西只会被当作玩笑,有那位刘前辈起头提醒大家倒是好多了。至于他们口中的萍姐,段豫奇不予置评,他不是不信世上有人能拥有这些机缘,只不过从他求学、出社会至今看过太多神棍、邪教团体了。
  真说起来,以他过去的标准,李嗣也是个妖人,可是他的心偏了,对李嗣无从定义起。李嗣是他的房东,是救命恩人,也算是朋友,更是他目前无法不去在意的人。
  他们开车抵达徐氏古物藏馆旁的一座会馆,要採访的对象徐钧磊就约在会馆内,和其他工作人员会合后就进到会馆,有人负责带路,经过一座有喷水池的中庭前往另一栋建物,走道旁都有高大的雕塑,旁边附上某某企业主赠。小宾小声嘀咕:「有钱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钱人啊。」
  带路的女性领着一行人进电梯,段豫奇无聊看着电梯里的萤幕播着最新的拍卖新闻,这间徐氏企业是国内出了名的收藏家,从乐器、古董、兵器,名下有其经营的相关文化產业,从出版、媒体、乐团、马场等,触角伸得极广泛而多元。其董事长去年才刚离世,由家族内的年轻人接班,也就是他们要去见的徐钧磊。
  段豫奇看着徐氏私营的媒体节目,心里想着「有钱就是任性」这句话,有点羡慕。不过那也不是普通人能管理的庞然大物,可能还没享受到就先累惨了,还是当个普通人过小日子就好吧。他只是有点好奇那个徐钧磊,在这之前关于此人的影像或照片都是二十年前的,也就是这人还是个小孩,现在那个人年近三十,说不定为了接管家族企业而变得憔悴、未老先衰?
  他们被带到一间极为宽敞的大厅,长桌、吊灯、一整排的落地窗,墙上的巨幅掛画,这是间沙龙室,在他们之前已经来了另外一组採访记者,段豫奇看见他们其中一人讶异喊道:「学长?」
  王騫虎听到声音抬头也是有些意外:「你也来啦。」
  方才带路的女性表示今天有四组记者会来採访徐先生,这次徐钧磊露脸是为了下个月博物馆新建成的展馆举行的展览,茶具与古琴。
  厅里有设置了一区提供点心和饮料,王騫虎端着饮料过来找段豫奇聊,看到段豫奇眼下有些泛青苦笑:「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失眠吧。」
  「吭?怎么可能。」段豫奇汗顏,他黑眼圈这么明显?他是失眠没错,却是李嗣害的,不过这不可能跟王騫虎说。他看王騫虎也处于工作模式,心情放松不少,像平常那样跟学长八卦:「我以为来採访的记者只有我们,之前他们都没讲,这个徐先生是故意的吗?就算想表现出他很忙没空一组一组应付记者也该先知会一声吧。」
  王騫虎耸肩:「我不是跑这条线的,同事过来採访我来凑热闹。可能有钱就是任性吧。」
  段豫奇不以为然轻哼,不经意对上王騫虎定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小声尷尬道:「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王騫虎挪开眼含蓄笑了下:「我需要时间适应。等下採访结束有空吗?」
  「做什么?」
  「给你看个东西。」
  「神秘兮兮的。那就一起吃午饭吧。」
  两人约好之后,一位穿着烟灰色西装的男人推开门走进厅里,身旁跟着一名穿淡暖色系西装的女性。段豫奇迅速打量二人一身衣着,男人的西装看不出是任何一间名牌,但无疑是量身订製,从白衬衫、外套剑领、开衩、袖釦,乃至脚上那双德比鞋,每个细节都一丝不茍,整体看更流露一种雍容而低调的品味,唯二的金属只有袖釦跟腕上的精錶,至于身旁的女性同样也是衣着得体的工作西装,并不花俏,却剪裁得宜,展现身段的同时也让人觉得优雅、赏心悦目。
  不过最抢眼的还是这男人有着一张极俊美的皮相,后梳的瀏海露出饱满天庭,眉眼深邃,身形修长,举止从容,一如画里走出来的名流绅士。实际上亦是如此,这人带着温文而不失威严的笑容向眾人打招呼,他就是徐钧磊,接着介绍身边的秘书珍妮芙,秘书向各组记者递上名片,大家客客气气落座进行今天上午的採访工作。
  「标准的高富帅。」段豫奇默想,馀光瞥见其他女性看向徐先生时的目光,无不流露出深切的好奇与关注,他自己也不例外。这样的人能对记者们侃侃而谈馆藏的古物,包括下个月展览的内容及企业管理的事情,本身不仅擅于各项文艺活动,也精通许多运动,言谈不失幽默,很会掌握气氛,而且有问必答,段豫奇觉得这人真不像个人,而是人精了。
  徐钧磊先带他们在主馆内匆匆瀏览几个他个人喜欢的地方,其中有个比回廊套着的隔间,中央摆着一座相当大的棺槨,外部雕刻成宫殿的样子,四面墙边的收藏柜内则是墓主的陪葬品。这座墓已有一千两百多年,墓主却非歷史有载的皇室贵族,身份极为神秘,墓里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只刻了墓主平生一些生活场景和兴趣,例如喜欢弹琴、办茶会、夜宴、狩猎,特别的是还有许多难解的符文,看不出是任何一种已知文字。
  徐钧磊在介绍时也是匆匆带过,段豫奇暗自觉得那些图文像是符籙,但没想太多,回过神时徐钧磊正跟他对上眼,浅浅微笑了下。段豫奇礼貌性报以微笑,之后眾人跟着徐先生到尚未正式开放的展馆参观,徐先生取了一把古琴弹奏。
  据徐先生说古琴是近年来逐渐被注意到有拍卖价值的文物,但却不仅仅是摆着好看的收藏品,若是没有人弹奏的话,反而可惜。所展出的古琴绝大部分都是徐钧磊个人收藏,令人意外的是他本身就懂得弹奏古琴,闢了间琴室,素手焚香,撇开他穿着不论,确实弹得有模有样。
  以前段豫奇曾看过几本关于古琴的书,但对古琴不算瞭解,徐先生弹什么他也不懂,其他人倒是配合得装出很享受的样子,有的人则是集中注意力在徐先生的美貌上才没睡着。段豫奇也想睡,听了琴音更是快闭上眼,不过他感觉琴音玄妙,每当徐先生拨动琴絃时都会看到浮游在虚空中的一些灵体、精怪被无形的能量冲散、荡开,而在其手指和琴絃间则像是有很多柔软的花草藤蔓如海浪拍岸般的蓬勃生出,但那不是世间的花草。一曲悠悠,片刻后满室已被花叶藤蔓覆盖,在他眼中瑰丽绝伦的空间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段豫奇的西装外套两侧口袋传出动静,阿鸣塞给他的护身符边缘已经焦黑,符字顏色淡了不少,而另一边口袋则发现李嗣遣的那厉鬼虚弱软倒,抱着红伞仰首翻白眼,浑身盗汗,舌头吐很长。
  段豫奇担心厉鬼闹出事来,也不忍心见祂受折腾,一手伸进口袋拢着祂默祷,希望减少祂的痛苦。不过古琴一向都有种神秘感,不是单纯的乐器,今天倒是让他见识到琴音疑似还能驱灵?但他说不清那股压迫感又是怎么回事。
  结束採访已是午后一点,记者们各自散场,王騫虎跟段豫奇凭记者证有优惠,乾脆在博物馆旁的餐厅用餐。段豫奇点完餐就问:「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王騫虎一手虎口撑着下巴道:「吃完再看吧。不是适合吃饭看的东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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