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怒火中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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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词自一个悠长的梦中醒来,梦里很热也很冷,有冰也有火,但记不清是什么样的梦了。
  她头昏脑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坐忘阁萧子逸的大床上,全身严实裹在锦被之中,一旁的薰笼散着暖香,想坐起身子却动弹不得,定睛一看萧子逸就搂着自己睡在身旁。
  「大少……」她唤着,口乾舌燥,连带着声音也很微弱。
  萧子逸却闻声而起,支起身子望向她。
  「香词,你可醒了。」他哽咽着。
  香词看向萧子逸只觉震惊,眼前的他脸庞削瘦,于思满面,眼眶都凹陷下去了,看起来憔悴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香词心疼地抚着他面颊:「我睡了很久么?」
  「你昏了三天水米不进的,我都快担心死了。」萧子逸咬牙:「当日我在楼头听到你呼救,一眼就看你从那艘画舫上跃下来,我也立刻从楼头跳下去……」
  香词总算知道为何萧子逸能第一个奔到岸边拉起自己了。
  又嗔着:「就这么往下跳,你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那你跳西湖又怎么说?」萧子逸心疼地搂住她:「我一拉你上岸就让春喜她们借了店家的地方赶紧替你换下溼衣,朱选他们几个也帮着问柜上的人你是怎么会到画舫上去的,却是没人说得出所以然来,只有掌柜的说看到你和一个『札客』说了些话,但那时酒楼里一团乱,也没人知道你们说了什么。」
  「札客?」
  「就是各院子里派到酒楼伴客的下等妓子。」萧子逸不想多解释,只问:「你真的在望月馆里和一个札客说话?」
  「是燕呢。」香词一叹:「是她认出我来,主动和我攀谈的。」
  香词遂把当日在望月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萧子逸知道。
  「这只怕是燕呢设下的局,就是故意伙同那位曾少爷想对我……对我不轨。」
  萧子逸听得咬牙切齿:「被我知道这姓曾的是谁我把他全身骨头都拆过一遍!只是你为何要跟着燕呢去取那三百钱?我知道你根本不在意那三百钱。」
  「我是不在意,可是你之前说过的一件事让我改变了想法。」香词定定看着怒容满面的眼前人:「你怀疑过,我是不是嫌你脏,我当时听了就觉得我对你、对燕呢或许都太苛刻了。」
  「太苛刻?」
  「是啊,你流连烟花是因为有你的伤心过往,燕呢欺骗主家冒领赏钱确实不对,但她可能也有她的过往,我凭什么觉得她是天生的坏?」香词轻道:「所以再见到燕呢,她说她想和我道歉,我在想其实或许是我也想向她道歉,所以……」
  萧子逸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轻叹道:「以后还是别太相信人了;幸好你没事。」
  「知道,」她柔情似水:「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萧子逸闻言心头一暖,却又沉吟:「燕呢说她现在在浮翠园掛牌,临安城里竟有我不曾听过的院子……」
  香词忍不住笑:「她说是去年底才新开张的。」
  萧子逸趁机表忠心:「所以你就知道我真的已经很久没去逛过了,找一日让丁詮他们几个帮我查问一下,这笔帐必要替你讨回来。」
  「不说这个,我有些饿了。」
  「是啊,你都有三日没吃东西了,」萧子逸立刻翻身张罗:「我早早要小蝉把白粥热在那炭盆上就等你醒来,你先用些,吃过了粥晚点我来服侍你吃药。」
  香词正要起身,一动就察觉异样又把身子缩回被窝里,红着脸问:「我为什么没穿衣服?」
  萧子逸一本正经道:「因为我看过个话本,是个卖油郎和花魁的故事,里头有一段花魁被剥去衣裳落难受寒,卖油郎就是用自己的身子去暖花魁的身子,还配上了精美的图画……」
  「你别再看那些不知所谓的本子了。」香词脸更红:「快把衣服拿给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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