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尴尬(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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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好像听不见了。
  婴儿的哭声也听不见了。
  不,它没哭。
  它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眼睛很大,是黑色的,眼角是下垂的,眼泪很容易就顺着眼眶流下来,源源不断地留下来。
  它的哭声停止了,它咯咯地笑,向她张开手臂,它还在流泪。
  它好像原谅她了。
  她却向后退了几步,她不敢再抱它了,她也不敢再看它了,她要转身逃跑。
  那双黑色的,下垂的,滴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直追在她的身后。
  怎么会这样呢?
  降香跑呀跑,穿过大片大片的黑暗,终于在前方看见了星点的亮光。
  她继续跑呀跑,朝着亮光继续跑。
  最后亮光越来越多,渐渐盖过了黑暗,她跑出来了。
  ——也睁开了眼睛。
  此时是成婚后第二日的清晨。
  时间还早。
  身边的谢承思仍在平稳地睡着。
  睡梦里倒不曾皱眉。
  只是降香从梦中到惊醒,都不曾想起,她白日里捧过金册玉牒,所象征着的王妃身份。
  这些东西,都被谢承思随意地摊在桌案上,不用掀开床帐,就能见着它们大致的轮廓。
  *
  降香成为王妃的日子,与先前相比,并无太多变化。
  她搬进谢承思的主院里,被他看管得更死了,原先说好每日可放她出门的承诺,如今已经不作数。
  谢承思说,当了王妃,就该注意王府的脸面了。
  所以,她干什么都要知会他。
  只余一点好处:原先不愿理会她的朋友们,又渐渐与她恢复了走动。
  缬草是第一个来的。
  来时手上提着一把弯刀,刀身用厚厚的棉布缠着。
  他见到降香时,面上有些局促。
  也不知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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