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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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家遥快晕了,他不断吻着他五官,气若游丝说:“我有时候觉得,你已经到达我的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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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湛超朝进被窝,“到这儿?”
  “嗯。”
  “肯定不止到这儿,信不信我是金箍棒。”嘿嘿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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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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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再往里,还要到这儿、这儿,跟这儿。”湛超舌面一路朝上,鼻息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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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的,那我就死了。”
  “不会的,你不知道吗?人的内部是贯通的。”
  颜家遥痒得抖,听他喃喃着鬼话,字与字都黏住,快听不清。
  过不久学校要开晚自习的事,学生间早有风声。“根据自身情况决定”,谁又敢不上呢?以自愿之名行强迫之实,真要大学归进义务教育也就罢了。有时候,想父辈容易出疯子,贪钱贪爱闹出命都好正常,有农民自造飞机坠亡在稻田,怎样都是种活法。到自己渐渐真的只有一种活法了,也不能说这种活法不好,很好,规已成,带着命定的悲感。想我们真是往瓶颈里去的一支行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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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超想着一次两次,自习很晚或起风下雨,颜家遥就可以来住,床给他睡,自己会不碰他,乖乖写作业,让他肥皂香像黄梅水汽一点点浸入房间四壁,四壁开始生霉。
  他躺着呆看颜家遥光着身体下床,披了件校服外套,点燃他的烟,开一隙窗,坐在椅子上抽。他坐姿松弛得像弃物,逾刻左腿支上椅子,低头研究桌上横放的吉他,噔噔拨了个和弦,湛超教过他一次。侧边看他抹了道金光的鼻梁很美,圣洁美,对,刚做过但圣洁美,像西斯廷天顶画......可能吧?也没真见过。
  只是快活的事情结束,湛超突然伤心,不太可名状,很像日本人的“物哀”。他只是知道,自己跟颜家遥的确进入一个困境了,甚至长梦而已,光厮缠也不想它收局可能会有多残酷多难堪。但他不知道要怎么问,也不是真的敢听答案。
  颜家遥蹦跶下椅子,矮身在床边把他高高的鼻子捏长。湛超鼓起腮似鲀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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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我们小孩要取什么名字。”湛超要他抱,他很喜欢颜家遥用那种哺喂的姿势褓抱自己,谭惠英的一息附他身,自己退化成胚芽。“我在想,就是、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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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在这里趔了下,起身掸土揉膝盖磨蹭了很久。
  颜家遥看钟,说:“放学了。”
  湛超陪他一块儿回家,一路上糟扯。贺磊不幸分到文后进,被他爸暴揍一顿,他妈拿刺破了他篮球,大学真是水中月了,他可能去考警校,他好逞勇,不过那架子穿警服八成挺帅;钱越年底真去美国啦,是移民不是留学;我妈问你好;知不知道避/孕套原来分码数啊我就说之前的好勒;这几天有猫三不五时跑阳台上来,明天再来我就揪进来养,和我老家那只一样是黑猫,传能镇宅辟邪;月底应该大降温吧。湛超说话富蕴北方的幽默和奇突的疯劲儿,颜家遥很容易听入迷,不时会笑,回应两句。等上和平路,基本无话了,蛋黄胀大西沉。湛超老看他,蹭人、碰树,被路肩绊了好几次。“你看我都不会腻吗?”“永远不会。”这话可以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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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四岔路口,差不多可以分开。湛超说:“再陪你往前多走走。”
  “你们文科作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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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多到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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