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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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国公主看上去与她一般大,父皇这般仿似要扒了她衣服的眼神,着实令人不适。
  宋攸宁微蹙黛眉,朱唇微抿,不再看父皇。
  直到宴会结束,康王也未出现。
  好在皇上还未荒唐到在殿上要人的地步,只是亲自安排了陈国公主的住处,离含元殿极近,任谁都能明白他的心思。
  才过了两日,便听见父皇将陈国公主封为陈妃,极尽宠爱。
  虽说宠爱,日日却有从陈妃殿前经过的宫女听见细碎的哭声,声声断肠。
  宫内人多有唏嘘。
  宋攸宁一日去御花园,正好碰上赏花的陈妃。
  短短几日,她便瘦了不少,银盘脸变成瓜子脸,眉眼间尽是愁绪,像一个病美人。
  宋攸宁微愣,心中莫名难受。
  她第一次觉得,生在这样的帝王家,实在脏污得很。
  陈妃面无表情,用葱末指尖抚过鲜花,双眸无神,忽而落下泪,她愣了一下,尔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弱柳扶风,悲伤难抑,教人见了伤神。
  宋攸宁黛眉微蹙,不敢在这待下去,拉着红烛离开。
  “公主怎么不赏花了?”红烛不解问。
  宋攸宁轻声说:“红烛,你的父亲是什么样的?”
  红烛微愣,想起自己许久未见的父亲,眸中流露思念,笑道:“奴婢的父亲是一个庄稼人,有什么好的都紧着奴婢,是一个顶好的人。”
  她声音突然低落,轻叹一口气说:“可惜家里太穷,弟弟妹妹都要养活,我打小就进了宫,一年只能见一次父亲,每次回家,他总会变得更加苍老。”
  宋攸宁眸中闪过迷茫,她好像从未拥有过真正的父亲,只有一个从未变老、高高在上、一直俯视她的父皇。
  她的父皇,是大楚子民的天子,是各宫嫔妃的丈夫,却不是她的父亲。
  身处帝王家,亲情成奢求。
  -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宋攸宁及笄的日子。
  她早早起床梳妆打扮,清目潋滟,俏脸上浮现开心。
  今日早有几位梳妆娘子候在长乐宫,一套礼服得让几人拿着,昳丽云纱流于地上,上面用金线绣了云纹,还有丫鬟捧来价值连城的珠宝,极尽奢华。
  待她走至大殿,齐胸广袖裙上仙鹤欲飞,云纱缥缈,纤腰不盈一握,细白长颈微弯,向众人颔首。
  那张玉盘脸上水眸灵动,惊鹄髻柔美,金步摇轻微晃动,朱唇浅浅勾起,风华绝代,教众人看直了眼。
  殿上站着的是她一众姐妹,舅母是她的赞者,眸含热泪,笑说:“攸宁是大姑娘了。”
  宋攸宁心中微动,柔声撒娇:“舅母。”
  舅母以袖掩面,想起早亡的苏贵妃,擦去眼角泪水,轻声道:“见礼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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