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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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拾级而下,每一问皆带着犀利的刀刃,直击他的锋芒。
  魏珩赶来之前,早听闻有一位湄山沈氏的前辈在此主持大局,顺着行医渊源,大抵也猜出了与沈青棠关系匪浅。
  此刻迎面相见,纵使他再急于沈青棠的病况,也不得不收敛许多。
  “前辈恕罪,”他沉吸一口气,尽力缓下心绪,躬身施礼,“所欠礼数,待归京之后,自当悉数补上,分毫无差。”
  “哦,”老堂主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倒是瞧不上眼,“可棠儿身子抱恙,落了寒疾,多少也得养个十年半载,只怕不能随你归京了。”
  一听闻寒疾,魏珩骤然失色,只以为这江南的冬雪又加剧了她的病症,整颗心皆沉坠而下,不由颤声唤道:“前辈……”
  “前辈。”见堂主无意久留,他也顾不上皑皑白雪,当即拂袍跪地,恳声挽求,“若有良药可医,多少年月我都照养得起,只求您肯托付,我定然尽此一生,不教她受半分苦楚。”
  老堂主蓦然失笑,倒是不信这身着绣锦的公子哥竟有如此专意。
  “是么?”她踱步逼近,“老身且问你,若是棠儿体寒至斯,不能为你传代衍嗣,你也敢说今后只娶她一人,不舍不弃?”
  魏珩微有一怔,似是没料及沈青棠的病症已重至如此境地,微红的眼角渐渐酿起不可置信的痛色,连呼吸都好似被寒风冻成了冰刺,直戳的他生疼。
  “我……”他吐息渺弱,声音快低落至尘埃里,“我怎么敢?”
  他赎罪都来不及。
  老堂主没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大抵猜得他与棠儿之间应有些深重羁绊,横竖他方才破门而入实在无礼,便也没高兴教他从雪地起身。
  想着他身子金贵,兴许跪着跪着便散了,谁承想,一直待到夜风呼号,沈青棠自酣睡中醒来,那个一身傲骨的少年,皆跪在雪地里没有分毫动作。
  见此,老堂主心中倒没来由有些动摇。
  而朦胧初醒的女孩一听他跪在门口,更是惊散了睡意,二话不说便要夺门去见他。
  “舍不得了?”老堂主轻抚上她的薄肩,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令人惋叹的女子,“我可听说,他是郡守魏炳文的嫡子,家世森严得很,还是手段狠厉的锦衣卫都指挥,你可想好了?”
  沈青棠抬眸看向她,抿唇无言,眼底泛起了泪光。
  她知道师祖婆婆是为了她好,是担心她步娘亲的后尘,可这些决断,她早在与他相处的朝朝暮暮里,便斟酌清楚了。
  她还是喜欢他,想再相信他一回。
  “婆婆,他方从阵前回来,身上兴许还有伤……”沈青棠说着说着,便不忍地溢出了几丝哭腔,“外头雪又那般深……”
  说至此,已是泣不成声,甚为惹怜。
  老堂主忙拭了拭她眼角的晶泪,心都要被哭化了。
  说到底,也没谁逼迫那小子跪在雪地里,他跪得如此起劲,莫不是算准了有人会为他心疼?
  老堂主终归是老了,也掺不上少年人这些缠绵悱恻的情爱。
  只是看着女孩披着朱红毡篷奔出门去,半开的房门泄出一丝暖光,映亮了暗夜里的少年。
  他循光抬眸,在讶异中慢慢踉跄起身,一路跌撞穿过雪地,终于将那明艳动人的红梅紧紧拥了满怀,再不分离……
  **
  甫一归京,二人的婚讯可谓比爆竹之声来得都早,直赶在年关前传遍了大街小巷。
  除却合八字、下聘礼、裁喜服、登名册、置酒宴,在这短暂又紧迫的几日里,还发生了许多其他值得一提的乐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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