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片龙鳞 人面蜘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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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使并没有像她期望的一样从天而降,只唤回了原本离去的敌人。眼看方才挣脱的丝线再度回来,韶央赶紧将双手举在胸前。「等一下!」
  这一吼发挥了效果,让他们的动作一致顿了下。把握着这个空档,韶央小心翼翼开口。「你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从未说话的受刑人面面相覷,无声地讨论着什么。几秒后,他们纷纷让开道路,让更为庞大的暗影靠近。
  等到足够靠近后,韶央才发现那是一名极为苍老的老人。他的四肢都已泛黑风乾,简直就是真正的昆虫脚,而他似乎就是在此地待最久的受刑人,因此成为了这些人的领头。
  「生魂。」这不是疑问句。
  「是的。」韶央不确定对方的意思,只能谨慎回答。
  「不是罪人。」老人接上。
  韶央小心翼翼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黏块。「我不懂您的意思。」
  老人的头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面朝其他人。「她可以帮助我们夺回木牌。」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木牌不在自己身边吗?」韶央摸摸腰间的木牌,顿时感到安心许多。
  「被夺走。」「被隐匿。」「无法触及之处。」
  儘管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韶央还是抓住了几个重点。「所以你们的木牌被夺走了,需要我的帮忙?」
  「服刑期满之后,无木牌者无法结束刑罚,将会永远滞留于此。」彷彿是嫌老人解释太慢,其中一名中年人跳出来解释。「我们的木牌在几十年前被强行夺走,放在罪人无法取得的地方。」
  「而因为我不是罪人,所以可以帮助你们拿回来?」韶央自行推论出结果。
  「带她去那个地方,如果不行就吃掉。」老人简短对中年说完后,便遁入了山林。那些人似乎不对韶央抱有期待,只是抱着无所谓的心情试试。
  「跟我走。」那名中年人似乎也不怕她逃跑,只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前进。由于项鍊所指引的方向刚好与中年人行进路线相同,韶央只得跟上。
  他们无语前进了一阵子,气氛正好卡在一个微妙的平衡。忍受不住寂静的韶央试图开啟话题:「叔叔──」
  「不要叫这么亲暱。」男人几乎是反射性回答。
  「呃,先生?」
  「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在这里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在女儿丈夫因意外去世后,得到大笔保险金,这让我起了歹念。于是我怂恿女儿另嫁他人,并暗地里毒害他,藉此谋得对方的财產及保险金。」也许是因为作贼心虚,男人一口气讲完他的罪证。「我已经服完关于毒害及强取豪夺的刑罚,却没想到最后会被困在这里。」
  好不容易要结束苦痛,进入新的轮回,却被夺取机会。男人怎么样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虽然我现在已经比较能接受自己的……样子,但总是很不甘心。我只是想让宝贝女儿过上更好的日子,却没意识到自己把痛苦加诸到他人身上。最后东窗事发,我的女儿承受不了压力自杀,我也人财两空。」
  男人似乎很清楚自己错在何处,因此也不需要韶央开口提点。
  「为什么你们在木牌被夺走之后没有告诉负责监督此层的冥使呢?」找到插话缝隙,韶央开口提问。
  「冥使从未到来。」男人啐了一口。「在我待的这些年间,我一个都没见着,甚至也无新的受刑人加入。我们就像是被遗弃的一群,独自腐朽。」
  木牌是他们服刑完毕向冥府沟通的渠道,对方也是看准这点出手的。
  终于,两人停在一处金色的屏障前,而后方的地面正堆着他们所遗失的木牌。「就是这了。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屏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金色东西侵蚀我们的牌子。」阎王殿所派发的木牌带有特殊力量,正常的方法无法破坏,敌人也是因为这点才选择以柔克刚,缓慢将木牌的保护侵蚀掉。「不过在几年前,那个红红的东西忽然出现保护我们的木牌,这才没让木牌被侵蚀掉,形成现今僵持的情况。」
  顺着男子点头的方向看去,韶央看见一层薄薄的红光覆盖着那些木牌,撑起无形的屏障对抗着金光,从中延伸出的红光与韶央胸口的项鍊產生共鸣,正在嗡嗡作响。
  是阎天汐聚集起来的残骸保护了那些牌子。
  韶央不晓得那些残骸是否带有意识,可却能感受那层红光要保护所有灵魂的坚定。她下意识将手覆上项鍊。阎天汐做这些事时是带有意识的吗?还是保护眾生已经刻划入他的本能中?「这也是你的责任吗?」
  「什么?」男子不耐烦问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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