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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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虫窸窣的深夜,阎齐严防死守,把所有窗帘拉得死死的,房间深暗不见底。窗台底下豁出一道光,照下一小块盆栽的影子,枝丫错乱纠缠。
  多少痴心妄想,在飘荡。
  祝初一背后是个大火炉,冰手冰脚终于回暖。她跟阎齐摊牌:“今天晚上回来,一群不知道哪里的人围着我,流里流气的,但他们什么都没做,只借了我的手机。我当时没敢吱声,也没报警。我回家查看通话记录,是拨给国外的一个号码。”
  “阎齐...是不是打给你的?”
  横在锁骨下的手臂,突然箍紧,阎齐没有否认。他后怕,连夜飞回来,只要看她好好的。
  “我们认识一年,你的事我从来不问,但不代表我一点不知情。你到底有几本护照?”
  “那几天,你老是盯着ts新闻看,整日愁眉不展,碎掉你书房里的账本。那新闻我也注意过,闹得太大了,满城风雨,动了那么多警力,抓了那么多人回来。”
  是四月那几天的事。林语堂,阎齐的书房,他所有资料摊开不上锁,祝初一自由进出。原来她那么早就察觉,偏还无所谓,陪他上00床,煲汤,压马路。
  阎齐哑然失笑,吻她后脖颈,与有荣焉地表扬她:“我女人真聪明,这侦查和破案能力,赶上fbi了。”
  祝初一难过的闭了闭眼,无声流泪。她不是没见过世界的黑暗面,当年跟高利贷的人周旋,什么赖招她都使过。她也不是不允许,自己爱一个不那么磊落的人。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为什么不陪我回家见我妈,你明明...明明答应过。”
  阎齐抽出自己的手臂,靠在床头,烦心地点了一支烟,上头隐约还有她长发的柔软触感。终于狠了狠心。
  他的表情在烟雾缭绕里不详,不屑地说:“祝初一,活了他妈31年,你还这么幼稚。”
  祝初一也坐起来,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点冰凉的月光。也许要借着这样的黑寂,她才敢问出那句话:“阎齐,你有没有过?”
  话没说尽,缺个动词。阎齐却听懂了。他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也许是懒坝那回,也许更早。但他现在没有承认的资本了。
  “祝初一”,阎齐很少连名带姓喊她,她呼吸一怔,掌心不自觉握紧。他却只呵了声,说,“跟你做00爱确实很解忧。别的,你别痴心妄想。你以为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我得上赶着把你捧手心?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
  阎齐喷了两口烟雾,灼烫的呼吸闷得祝初一呛得咳嗽。
  一根烟燃尽了。阎齐打开灯,穿衣服。
  祝初一冷眼瞧着,所以他是有多病,半夜赶回来,抱了她一会,又要走。她还没抱够呐。
  阎齐动作很快,转身就要关门,腰上突然多了只细软的手。祝初一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扯得阎齐回过头来。
  她手臂挂住他的脖颈,吻上阎齐,“不要走,我怕。”
  这一夜的担惊受怕和大起大落,终于找到倾泻的方法。祝初一这天特别主动,天灵盖嗡嗡跳。昏睡过去前,她听到阎齐非常小声地说,对不起。
  她要的不是这三个字啊。
  川北的办公室,正对南山的林语堂。阎齐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淡淡,不懂在想什么。
  林助理偷瞄了下老板的状态,继续汇报说:“阎总,咱不能在川城留了。最近盯得近。三拨落网,搞得大家心里发毛。形势不比以前了。您最好去国外避避风头,下周出发,不能耽搁了。”
  阎齐抬了抬手,示意他打住。
  今早阎齐收到一部手机,他阴鸷地扫了一遍内容,扣出内存卡,掰开揉碎了。他给松尼打电话,如果你敢备份,我有的是本事让你死。大不了一起把牢底坐穿。
  松尼在那头笑得奸邪,跟个太监一样。他知道阎齐这是答应了。男人嘛,总会为那么一两朵牡丹花妥协,甚至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性命。松尼是欣赏阎齐的,没有他,自己吃不下那么大的蛋糕。那么多年,松尼把阎齐当亲兄弟,有福同享,没少给他分红。他喜欢控制,怎么允许阎齐为个女人背叛他。兄弟蒙难,当然一起当。
  人性本贱且自私。人生从来没有说明书,没人给你指路,教你莫要走某条路,莫要碰上某个人。
  林至舫来祝初一家里收拾的行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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