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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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越遥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床单是新换洗过的,上面有股她喜欢的香味。
  房间里是黑的,她不想开灯。眼神无处安放,只能去看房间里唯一的光亮——门缝。
  有人在门外。
  如果站着的是权晨骁,这会子功夫已经足够他编出百八十句理由了。
  ……
  权越遥也不和他拉扯,反正现在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该亮剑了。
  她拉开门,抬头看他:“做什么?”
  他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门,愣了一下:“……思想工作?”
  这个时候讲冷笑话没有丝毫笑点。
  不知道权晨骁是否真的觉得对处境束手无策,才这样简单直白地送上门来。权越遥已经被他坑得长了记性,第一反应是戴上八百个心眼,并不理会他。
  她不接他的话茬,他也显得沉默。
  “其实你不过来也没关系。”
  毕竟无论他参与了多少,就结果而言,目的已经达到了。
  权晨骁好像没在听她说话,也许是听到了点什么响动,他的视线转向走廊另一侧。
  “我现在可能不太好回房间。”他压低声音,“我刚刚,话说得有点重。”
  权越遥这方面也没什么可嘲笑他的,毕竟自己也是说错了话就想落荒而逃,两个人半斤八两。要不是当时权晨骁眼疾手快拦了一下,她就要穿着拖鞋跑出门外了。
  一码归一码。最后,权越遥也没让他进屋,只是说:“你要是实在没处去,不如换上衣服去外面走走。”
  权父外出钓鱼,正好后半夜回。
  “你一起吗?”
  她抬眼,权晨骁在看她。
  最近没下雪,路面很干净。
  权越遥把手插进口袋里,尽量让自己受风面积小一点。这风到了晚上就和刮刀子一样,棉裤都能吹成纸片。
  “你还有什么思想工作给我做?非要在外面做?”
  “思想工作?”他像是对他在门口的冷笑话失了忆,慢了半拍才接话,“不,那个是我自己在做。”
  “你以为我是要说这个,才把你叫出来的吗?”
  ——不然呢?
  权越遥想把下半张脸从衣领里伸出来,跟他当面对质。迫于寒风,又讪讪缩了回去。
  随他吧。虚虚实实,压根想不到他每句话是为了什么、又留了什么后手等着她。
  他清清楚楚站在眼前,但就是让她觉得怎么也抓不住。
  所有人都看得比她清楚、比她明白,有一套一套的大道理等着跟她盘、跟她算。只有她什么都不懂,不懂和自己哥哥保持距离,像个傻子一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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