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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昭来吃饭,给的自然是百花深处最好的位置,轩窗大开,居高临下,整个院子竟在眼里。邵玫抢着给他挡酒,徐昭乐的清闲,平心而论,百花深处闻名在青州,除了吃花酒,也颇有几道名菜。
  徐昭吃着,随意望了一眼,见她提着一只箱子,跟在人家后面左顾右盼的走了进来。
  徐昭一看她那新鲜打量的样子,心里直发笑。他看她在对面的房门口踟蹰,夹了口羊方藏鱼进嘴,没细看,叫里面的鱼刺扎了他一下,他“嘶”了一下,邵玫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徐昭没理她,拿出帕子擦了一下,已经见血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再去看,她已经进去了。
  邵玫埋怨的看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见他一直看着窗外,她的位置没他的好,只得站起来,也探头看了一眼,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坐下递了茶水给他漱口,“这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还看的走神。”和其他地方比是不错,可她瞧着,哪里及得他家避暑的园子分毫。
  每每见他,都是一群人,但邵玫无论在多喧嚣的地方,心里也只留意他一个人,过了一会儿,徐昭真的收回眼,邵玫心里暗喜,他竟然这么肯听她的话。
  看来母亲说的是对的,女追男,隔层纱,她这么用心,早晚也要把他这纱捅破。
  吃完了饭,他无意找乐子,邵玫正满意,催着他回家,想着一齐去夫人面前坐坐,还能博个眼缘,她分明挽着他,人都已经到了门口,却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挣开她,折了回去。
  他步子迈的急,邵玫为了多使他留意,为了美,出来前换了一身裙子,还穿了西洋跟的小皮鞋,他跑起来,她根本跟不上。
  循着记忆找到那间房门口,在青州没有他不能进去的地方,徐昭一脚踹开门,走进去才发现,她正要挨人家的巴掌了,还在那里愣杵着。
  怪不得那天也不知道回避,原来平日里也这么憨傻。
  徐昭尚搞不清楚状况,却本能上前替她拦下。以他的身手,叁两下就把人制的牢牢的。
  可这人却不知感恩,连个谢字还没说,就跑了。
  徐昭觉得无趣,这屋子里乌烟瘴气,他要找的人走了,他也不想多留,收好了枪,也走了。
  路上邵玫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知道那屋子里面出事了。
  徐昭回答欠奉,坐在车里闲闲看着车外。
  她一个娇小姐,无事来这烟花地,他总觉得不对,幸好他折回去救了她。
  上回说了欠她一次,有了这回,就算两不相欠了。
  他从来言出必果,想到这里,无债一身轻,心情倒是蛮好的。
  又想起来她脸上红肿的指印,她起初低着头,他顾着制服打她的男人,哪里能瞧的清楚,直到她跑出去那一照面才看到,徐昭想起来又觉得懊悔,方才对那男人下手时还应该更重些才对。
  云瑶一口气跑到门口,招了一辆车,坐在车上人还恍惚,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却发冷,回到家里,幸好老天垂怜,这时午后,约莫都在休息,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松了口气,走到偏厅却听见二哥叫她,云瑶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脸,见二哥没有出来的意思,约莫是在看书或做什么旁的,云瑶怕被他瞧见出了岔子,连忙搪塞了几句话,悄悄上了楼,才关上门,又想起来一事,趁现在没人发现,想了想,她又偷偷跑去厨房拿了几块冰来,拿手绢团着,敷在脸上。
  才刚觉出消了些肿,母亲知道她回来了,拖着沉重的身子来看她,听见敲门声,云瑶飞速除了衣服钻进被窝里,她埋在被子里,那一侧脸埋的深深的,装出一副累极了的样子,撒娇的说连晚饭也不要吃了,要先休息,叫陈妈拿她箱子里面的东西去给大家分时,有样东西吃不准放在哪里,她也躺在遮的严实的被子里,只露半张脸在外面,隔空口述着指点,这么热的天,盖这么严做什么,两人不停的说可别热中暑了。
  等到两人终于走了,云瑶又忍不住开始想东想西,她脸上疼,心里更疼,惶惶然难过的直掉眼泪。
  流着眼泪跑进浴室里,换一块新的冰来继续敷着。
  又过了两个时辰,她听见有人敲门,赶紧将受伤的那侧脸埋进被褥里作熟睡样,被子下面攥着冰的手紧张的握紧。只听见母亲压低了声音轻轻笑说:“就知道还没醒呢,这次真是累坏了,就放在那儿吧。等她醒了再吃。”
  那人听了把东西轻轻放下,云瑶感觉到有人给她掖了被角,然后退出去关了房门。
  云瑶在被子里等了一会儿,才敢起身,小桌上摆了一个小砂锅,底下还有一个小炭盆温着,足可以保证几个小时也不会凉。打开盖子,里面是一锅她最爱的肉糜青菜粥,旁边还有几迭送粥的小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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