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受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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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有种设想一闪而逝。
  榆娘曾说,男子及冠后都有需求,九萼斋里除清倌便是花妓,花妓便是要伺候男子、满足需求的,而在卫煊那方来看他们相见不过第叁次,却每每肌肤相亲,此次他主动爬她窗……
  “你当我是什么?”洛橘低斥。
  她黛眉凝了怒意,却还有几分苦涩——
  或许是总还以为自己是阿泫的小橘子的落差感,都置身花楼了还在他面前故作清高,都是讨生活,花妓和清倌又有什么区别,真是矛盾又可笑。
  卫煊仍旧一言不发,动也不动。
  她暗自与他较起劲想抽身出去,可发丝被那颗脑袋死死压住扯得生疼,只能抬手用力推他肩膀。
  “嘶……”
  卫煊闭眼倒抽了一口凉气,左肩一阵钝痛,痛感甚至蔓延至右肩。
  他终于有了反应,将她的手反剪至身后紧紧扣住,脑袋在她肩上轻蹭道:“别动。”
  他声音低沉喑哑地可怕。
  忽觉推过他肩的手湿冷粘腻,洛橘心下一惊垂眸去看,血滴顺着他衣角淅淅沥沥地滴在毛毯上,腥味钻进鼻腔,约是她房内熏香太浓才一直未闻到。
  “这是……你的血?”
  卫煊摇头。
  洛橘松了半口气,意思是,不是他的血?
  可他分明是受了重伤、丝毫没有轻松的样子。
  “也不止我的。”言毕,卫煊喉头腥甜,又呕了一口出来。
  “……”
  洛橘无言。
  不顾脏血污了她房,她小心翼翼将他的手臂绕过自个儿的肩膀,将人架到了她床上躺平,凑过去查看他左肩伤势。
  他着的玄色极深,若非仔细根本看不出被血浸透,上边还粗粗缠着下衣撕下来的布条。
  “为何不早点说?”害得她方才还不懂事地打了他两下。
  洛橘不知从何下手,心疼又有些气结,她取来干净的白布和金创药,言语中有指责的意味道:“你是不想活了?”
  “……嗯。”确实常有自我了结这种想法,他语气淡淡。
  失了家的少年、本该金戈铁马的将军臣子,如今每日为了不知什么事情四处逃窜……可他倒是坦然。
  因难过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洛橘不说话,只将白布一根根分剪开来。
  她一时没了动静,卫煊侧首。
  只见女子眉眼低垂,忧思满脸,胸前沾满了他的血,像是要哭了。
  十年前的烈烈冬日,也曾有一个人这样待他,他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卫煊撇过头,下意识启唇道:“死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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