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鲤鱼之变(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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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为什么百做不厌?就像杰子与许玫,在临别的黑巷边缠绵。那是强大的需求作支撑,心理及身体的压迫性需要,释放着人类千万年来,奋斗的激情。
  有些故事为什么百听不厌?就像杰子参加所谓厨师早谈,其实,除了美人在旁以外,听到的知识,与最直接最频繁的需求有关,人对口腹之欲的追求,从未间断。
  这些日子,许玫的父亲,对所谓野钓协会组织的活动,参与热情极其高涨。在心理上,长期蛰伏的卑微,居然被这项活动所治愈,快乐得不要不要的。
  光是拿出那一套鱼杆,就令周围的朋友赞叹了。杰子父亲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自得意满。而其它钓友问到:“老许,你这一套家伙,恐怕得上万吧?”
  “不晓得,姑娘非要买这给我,其实,我用不着的。用竹竿也可以钓鱼,对不对?”他说得很自豪。因为,在这一堆人里面,他可是收获最大的人。
  要知道,年轻时,他喜欢钓鱼,其实是因为那时工作轻松,有的是时间。当然,那工作,商业局在九十年代,生意就不景气了,高端方面,竞争不过大商场,低端上,竞争不过个体户。吃个保险饭,居然越吃越差。
  于是,家住江边的他,就利用那些空闲,钓鱼,总算是给家里,添一些荦腥。有时,得了大货,也卖给餐馆,算是补贴了自己的零用钱。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至少是钓鱼人中,半职业化的存在。
  其余的老年钓友,只不过是业余爱好。不要用你的爱好挑战人家吃饭的本事。所以,在每次钓鱼的过程中,他的收获,都是不错的。
  选择位置与配制饵料,是最大的法宝。为了分享,他总是拉上武杰的父亲在自己身边,给他饵料,甚至把最好的位置,给他来钓。
  这是一个金牌组合。要知道,老武是以钓鱼为名,来找朋友玩耍的。所以,原来,他当空军司令的时候比较多,也经常受到老伴的挤兑。
  “你天天扛根竿子像扛把枪样,也没见你抓几个俘虏回来,是鱼钓你,还是你钓鱼?”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但你还没法回答。但现在,明显不同了。一般来说,跟老许一起混,总会上几条鱼的。哪怕没有上,老许那也有,分几条给老武。老武回家,提着鱼,路过小区遇到熟人,就有点游行示威的气势。见到老婆,就有些财大气粗的豪迈。
  而老许呢,因为自己的竿子受到了夸奖,自己的技术派上了用场,当然,就乐此不彼了。他们调野鱼的,没什么成本,但是,起货的可能性很小的。毕竟,野湖很多,但没人专门投鱼苗,鱼数量本身就少。那些家伙,野塘里长大,已经成了精,莫说把它们钓起来,把它们吸引过来,就不简单。
  在容城那大大小小的湖塘里,有许多只用来蓄水的湖塘,有些蓄水很浅的湖塘,多是种湘莲或者藕,尽管主人知道里面有鱼,但打鱼的成本,远远超过了鱼本身的价值,所以,就没人管了。
  在这个鱼米之乡,鱼是很便宜的。一般在旺季,草鱼甚至只有四块钱一斤,如果不是大规模养殖的鱼塘,零星的野塘,卖鱼的钱,都值不上打鱼的工钱和搬运的钱了。
  这种塘钓鱼,是最考技术的。水面大,鱼少。大小与品种都说不清楚,所以,如何配饵料,如何打窝子,倒是个学问。恰恰是这种苛刻的环境,就体现出老许那职业的技能。
  马斯洛的心理理论中,最高级的体验,好像老许都得到了收获:被尊重及自我实现。
  又是一个双休日,杰子开启了他美丽的一天,接送许玫最快乐的时间就是这个日子了。现在,他不乱跑了,他早上接了许玫,到了冬子店子里,听完老师们的课。偶尔给冬子当个司机,送调料到七号门那边,然后,回来,到冬子家的长椅子上躺下眯一会。等到下午吃饭时,又可以跟许玫,短暂地眉来眼去,偶尔会在某个背人的角落,打情骂俏。现在,他们也大胆起来,不怕别人偶然撞见。
  “昨天,我爸带回来好几条大鲤鱼,说是他钓的,要我送给亲戚们,我还跑了三家亲戚,车子里,没得鱼味吧?”
  其实,武杰为了清除鱼的味道,不知道把车擦洗了多少遍,还喷了些香水。
  “鱼味?女人的味吧?老实说,你这车上,坐过谁的?”许玫敏感了。
  “哎呀,就你我都拿不下,还敢拉其他人?我怕鱼味熏着你,给车上喷了香水的。”
  武杰所说的“拿不下”,其实许玫知道。两人在黑暗中,武杰作为一个年轻男子,手脚当然不老实,那是情激之下的自然动作。当然,被许玫制止了。要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就没办法回来了。
  其实,许玫是故意一问。这种大路货香水味,她当然闻得出来。稍微讲究的女生,肯定不会用这种香水。“我爸也钓了好多鱼,有鲤鱼,也有杂鱼,我妈把它们整理了挂起来,准备搞腌鱼了,一时间太多了,吃不完的。”
  两人都明白,两位老头子,现在以此为乐,当然不能说他们钓多了。
  到了店子里,吴老师开始讲课了。他烧的豆瓣鲫鱼,虽然是传统的川菜,但一直受人欢迎。别人都说,所有厨师都会烧这个菜,但他烧的,总有些不同。
  “我的豆瓣不同嘛。你们买的是街上那种塑料瓶装的郫县豆瓣,我用的,是李老师亲自做的,当然有所不同。”
  说到鱼,冬子也有兴趣。他记得,当年父亲在世时,过年总要烧一条鲤鱼,但如今,容城这个鱼米之乡,吃鲤鱼的人少了,大多数,都吃想类似的草鱼。更多的,是以鲫鱼和武昌鱼的天下。
  恰好,许玫与武杰,也有这方面的疑问。于是,吴老师,就开始了他的话题。
  “对啊,过去,中国人在最隆重的场合,是以鲤鱼为贵的,怎么到今天,这个习惯被改了呢?其实,这是与我们饮食发展的结构性变化有关的。这一点,在国外更明显,他们不吃这种生活在水底里的鱼,把鲤鱼类似的,包括草鱼、鲢鱼等,统称亚洲鲤鱼,他们不吃。但这些鱼生存与繁殖能力太强,占满了他们的水域,还成灾了,还想让中国人过去吃它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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