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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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南枝并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回了家。
  走在长街上的季南枝觉得自己像个流离失所的孤儿,虽然这个类比很不合适,但是她的心情确实让她没精力计较。
  其实除了跟宋祤意外的吻,还有一件事也深深困扰着她。
  她觉得季北尘好像有点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她一时想不出来,而且她也不能跟认识的人讨论,她或者她弟可能会被当成疯子,再严重点也许会被送去安康医院(——乘城最负盛名的精神病院)
  或许他只是正值青春期。
  季南枝试图说服自己内心的别扭感,毕竟她在他这个年纪时候,也表现出对异性接触的好奇与渴望,这没什么不正常的,是人体激素的变化而已。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她将近叁个小时漫无目的的散步,终于在脚掌泛起明显的刺痛时停下,她包里的手机刚好响起。
  嗡嗡嗡——
  她身前的不远处是条花街,暮色笼罩下霓虹灯闪,深巷飘出酒香掺着脂粉香,风中还能听到靡靡叁弦音。
  它坐落在乘城政府管辖最薄弱的西昌区,这边鱼龙混杂,是乘城几大黑势力盘踞的地盘,花街更是声名在外,那里高级会所遍地,是男人的销金窟、英雄冢。
  手机的震动短暂停下后又再次响起,季南枝终于接起电话。
  “喂?”
  “姐姐,我好像发烧了。”季北尘的声音是高温蒸烤后的干哑,气息虚弱。
  季南枝皱着眉,脑子里正判断着他是否在撒谎。
  “我刚吃了你昨天买的泡芙,没注意到里面有花生。”
  季南枝想起来自己昨天确实随手把泡芙放进冰箱,不过忘了提醒他别吃错了。
  “家里有氯雷他定,放在客厅置物架的药箱里,你先吃一颗,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果然还只是个孩子。
  季南枝心想她得快点回去了,不然她那可怜的弟弟如果烧坏脑子,没法参加高考的话,她就变成罪人了,毕竟妈妈把他托付给了自己,她需要尽职尽责地完成使命。
  她掉头离开时,远处站在me会所灯牌下,一身紫色旗袍的女人终于收回了视线,五彩的灯带投在她厚粉白腻的脸上,恍惚戏台上浓妆裹艳的花旦,她眼里是浑浊的夜色。
  她用力扯了扯短到大腿根的裙摆,又低头折回身后的会所里。
  -
  季南枝推开家门时,房内安静地能听到针掉落的声音,几乎感觉不到有人在家。
  这让她的不安感越发重了。
  直到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熟睡的人,才稍稍放宽心。
  还活着就行。
  她放轻脚步走近,她看到季北尘像条脱水的鱼摊在棕色的牛皮沙发上,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只剩下多处浅浅的红色印子,看来有听话吃了药。
  季南枝把手伸过去,覆在他额头上,略高于她体温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这瞬间她有些愧疚,自己在外头胡思乱想,却把小孩一个人丢在家里,还生了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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