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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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突然站过来一个人,小孩儿被一把捞走。
  去广播台找他家长。捞小孩儿的是帅气卫生纸筒子,他把小孩儿递给护士,坐到景灼旁边。
  被黄科长赶出来了?程落手搭在景灼椅背上,我们科室一个苦瓜脸有次差点儿被她骂哭了,就因为打针没找准血管。
  那个苦瓜脸,景灼回忆了一下,是不是也在外科替班过?
  就是他。程落乐了,没想到安韦的脸这么有辨识度,我刚调来的时候也被她骂哭过。
  景灼惊讶地转头看他。
  让我苦练抽血,练坏了五根胶皮管子,采血模型都被我扎成巫毒娃娃了。程落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伸出手,不小心扎到自己,还留了疤。
  修长的食指上有两个小小的浅色疤痕。
  不过这个不小心扎到自己实在有点儿弱智,景灼把他的手从自己脸前扒拉开:真的?
  假的。程落站起来,结束满嘴跑火车,猫咬的。
  猫会咬人?景灼被他急转直下的火车带得思路跑偏,怀疑这句也是编出来的。
  程落本来已经往值班室走了,闻言转过头:程忻然因为被咬跟它打过好几仗了。
  勺,你是不是对我的猫很感兴趣?去程落家那晚猫安静窝在水槽里没出来,景灼没见过它,改天来我家看猫?
  就不了。景灼被他扯东扯西一阵子,心中郁结不知不觉梳开了点儿,忙你的吧。
  进病房的时候表姑又出来给了他一次陪床证,现在医院严格一人一陪护,验双证。
  表姑,你回去歇着吧,这两天麻烦你了。景灼跟这个他并不认识的表姑说。
  病床上,老太太看不出是睡了还是醒着,皱着眉头没说话。
  送走亲戚,景灼打开行李箱。
  医院陪护床直接躺上去不卫生,抖开住酒店用的床罩,景灼拉上帘子抻巴半天。
  抖抖索索让不让人睡了!黄秀茂吼了他一嗓子,然后咳嗽起来。
  景灼给她接了水,把床摇起来:单位那边我请假了。
  黄秀茂只抿了一口,现在喝水都困难。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二四六七你来,一三五有你姑,这边也有全天护工。
  老太太终于妥协,景灼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哪儿不舒服就喊我。
  一周陪床四天,本来以为七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话下的,然而景灼实在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精力。
  黄秀茂病情确实不乐观,吃药、打针、膀胱冲洗、埋管,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穿刺活检都做不了。老太太每天一半时间都在喊疼,没法手术,只能吃药缓解症状、打止痛针。
  平常多强势的一个人,癌症面前也是被折腾得不成人形。黄秀茂腹积水严重,下肢水肿,上半身已经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快速消瘦导致皮肤松垮。
  擦身子之类的活她不让景灼干,护工和他一起忙前忙后。
  晚上睡眠浅,断断续续也就能睡三四个小时。
  景灼他爸是独生子,多年前出了车祸后就黄秀茂膝下就剩景灼,除了一个表姑,都没有可以轮换着陪床的人。
  学校那边又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一星期下来,景灼脸色差得很,整个人累瘦了一圈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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