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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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久辞叹气,急急走过去拉住人,梁昭歌侧眸看他一眼,又去摆弄那灯盏,依旧太平盛世那般闲情雅致欣赏琉璃彩光。祝久辞急得跺脚,当真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可看那人云淡风轻模样,又不知道说他什么。
  梁昭歌抿嘴一笑,弃了宝贝琉璃,牵住祝久辞的手。
  小公爷?
  干嘛。祝久辞没好气道。
  小公爷在担心?梁昭歌全然看穿他心思。
  祝久辞可算寻着发泄的口子,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说起来,从当心冷兵甲到夜营防野狼,从多喝水少吃生冷到随时揪住卫兵别让他们分心,祝久辞几乎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注意事项说了一遍,一通话讲完只觉口干舌燥,可还觉欠了些什么,万分后悔自己当初贪享舒怡没有随国公爷学些沙场秋点兵的本事,如今心上人要远赴边关,自己却连一点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
  梁昭歌温柔看他,耐心等面前炸毛的小人说完,终于庭院安静,他从旁侧拿来一琉璃盏:刚接的花露,尝尝?
  祝久辞捧在手里没心思喝,眼睛骨碌碌直转,还在想着沙场上有哪些危险他忘了提醒。
  梁昭歌道:小公爷说了七十三条。
  祝久辞惊讶抬眼。
  还不喝么?梁昭歌歪头看他,小公爷说了这么多,昭歌实在得花些时间消化。这严密的规条几乎将所有危险摒除在外,只怕是习得这套术法的人如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了。
  祝久辞顿时觉得安心一点,捧着花露饮下,一时间清凉万分,冰凉露水顺着喉嗓滑下,温润细腻解了躁意,呼吸亦渐渐安稳下来。
  好喝?梁昭歌问他。
  祝久辞点头,给他展示见底的杯盏。
  梁昭歌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公爷当真牛饮,我一上午就采了这些,小公爷眨眼间就喝完了?
  祝久辞慌了,我我,对不
  梁昭歌不逗他了,牵着人进了花丛,指尖往花瓣上一按,露水从花蕊中央流出来,晶莹剔透滴落下去。
  还多着呢,小公爷想要多少有多少。
  祝久辞晓得自己被这人戏耍了,生气把琉璃盏塞回那人怀里,气哼哼出了花丛,走到廊外蹲在凌空石板上盯着波光粼粼的潭水置气。
  梁昭歌盈盈跟着出来,翩跹走过水廊,优雅迈过廊栏旋身坐在他身侧,修长的双腿晃到石板下面,离水面不过寸尺距离。
  喝么,方才采的。梁昭歌暗戳戳碰他。
  祝久辞扭过头不看他,脑海中全然是黄沙满天刀枪剑戟的嘶鸣。
  沙场无情,藏在宝阁深处的梁昭歌怎会懂。
  蓝尾青雀飞来,祝久辞顺着望过去,转眼瞧见坐在自己身旁映在廊檐彩绘里的梁昭歌,仙雅不似凡间的人。
  华美锦裳精致容颜,耳边坠着昂贵的翡玉,腕上是细腻温润的羊脂玉镯子,肌肤白皙如羊乳,不见分毫伤痕瑕疵,连多年练琴的茧子亦知晓美人心思,小心翼翼藏在指尖,隐去坚硬壳甲,不破坏美人的青葱玉指。
  这般生在水中养在宝阁里、娇生惯养蜜酿伺候的美人怎可以上那烈风刮脸刀枪剑戟血流成河的沙场去!
  祝久辞慌乱抓住他的手:昭歌别去。
  他咬住下唇没再说下去,眼泪涌上来,面前的美人身影渐渐朦胧,国战在即,昭歌已不是他一人的昭歌。
  昭歌别怕。祝久辞改口,悄悄抹掉眼泪牵住他的手,咱们去寻曲小将军,这般临时抱佛脚总是有用的。
  梁昭歌掩去心疼,轻轻点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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