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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这样的扩音器并不只是为了让琴的声音更大更远,而是为了配合她演奏的曲目。
  范宜撩起裙袍,盘坐在了蒲团上,闭上双眼,双手摆在了古琴的四、五徽之间,做好了准备姿势。
  台下的小童高声报出曲名:“第八曲,沧海一声笑。”
  范宜沉了一口气,幽幽的睁开眼睛。
  她轻轻拨动琴弦,简洁而大气的声音铿锵的传出。
  层迭的白幔之中,五音重复以往,循而复环,然而这样来回的拨弦,如高手亮招一般,起势而起。琴声逐渐转高转急,如细雨绵密如破涛起伏不绝,在谈笑风生间写尽江湖气象。
  琴的清亮绵远,古静圆润,让曲显得随性不凡,坦然潇洒。
  在叁个扩音器的加持之下,更是“声欲出而隘,徘徊不去,乃有余韵。”
  微风拂来,将白幔吹动,配合着曲调的高亢低婉,就像是乐曲将白幔掀起一样。
  范宜勾起嘴角,轻轻瞥了一眼白幔外隐约的人影。
  这个B,应该装的够X了。
  当时文艺表演的时候选取《沧海一声笑》,不仅仅是因为它是经典中的经典,而是因为这首曲子曲调简单,只有简单的Do,Re,Mi,Sol,La,也就是古琴中的“宫,商,角,徵,羽”,不需要过多的技巧,就算新手就能轻易弹奏出来。因此,短短两个多月,她就能将这首曲子练的很顺畅,而且颇有江湖豪迈的意境。
  范宜结束了曲子,毫不留念的起身,大步从“入相”回到了后台。
  后台的侍儿们看范宜的眼神都带着震惊,看着她突然多了些拘谨,好像她是什么人物。
  范宜刚装了了B,自己还沉浸在豪情万丈的乐曲里面,所以对这些人的视线并不怎么在意。她淡淡着笑着朝其余人点了点头,如摩西分海一般,穿过人群,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香茶喝了一口。
  其余人都看着她,有些无措的站着。
  “范生的这首曲子让在下真是惊为天人啊!”方才同他讲话的高挑侍儿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眼神灼亮的看着她。
  “您过誉了,我不过去取巧罢了。”
  这句话范宜到没谦虚,而是事实。
  刚才几名侍儿无论琴技好歹,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缓慢悠扬的乐曲,而范宜的乐曲一出,又有扩音器的加持,如何不令众人耳目一新。
  “第十位请准备,马上到你了。”
  小童走到高挑侍儿旁边催场。
  高挑侍儿有些遗憾的站起来,抱歉的对范宜说道:“真是可惜,我要上场了,不知结束以后,能否和范生详谈一番?”
  范宜静静的笑了一下,不点头也不摇头。
  高挑侍儿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其余的人窃语了几句,终于有人上来和范宜攀谈起来。
  一炷香之后,剩余的几人也终于演奏完毕。
  不一会儿,内监请范宜他们走到台前,站到标着他们出场顺序的花瓶面前。
  范宜走到标有“八”字的青花瓷瓶的面前,淡然的接受众人众人或嫉妒或热烈的眼神。
  范宜面前的青花瓷瓶之中,插了一大簇的金花,粗粗一看,大概有十来朵。跟两旁的瓷瓶比起来,简直就是来拉仇恨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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