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梦呓(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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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陈家煦说,表情看不出来喜怒。
  他又说:“发现不了吧。”得到肯定的回答,他挂了电话。
  他失败了。杀掉林成济。
  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个有点门路的朋友,家里有人在北京刑警总队。陈家煦管他叫“毛哥”。
  毛哥长得像一只猴子,还是把头毛染得五颜六色、二五八万那种。陈家煦第一次见他是在新生的文艺汇演上,表演人员的休息室里,毛哥抽着烟大摇大摆走进来。陈家煦拦住他:“这里不可以吸烟。”
  毛哥贴近他,把一口烟喷到他脸上。
  “晚上南香四街见。有胆就来。”
  陈家煦去了。毛哥和他说:“逼崽子,别在毛哥面前装了。毛哥的鼻子灵的很,你闻闻你身上那股骚味儿,盖都盖不住。”
  陈家煦就真的没装了。他不再温和可谦地笑,而是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往毛哥脑门上砸了下去。
  那天晚上,那个小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家煦和毛哥打了一架。到后来,他被揍得站不起来,鼻青脸肿,仍然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
  毛哥大笑了几声:“我知道我们是一类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使考上了北大,也他妈是烂命一条。”
  之后,莫名其妙的,陈家煦和他越走越近。
  陈家煦看不起毛哥这样的人。
  但他和毛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觉得很轻松。不用嘴角一直弯成特定的弧度,不用曲意逢迎地说些场面话。
  毛哥有一次喝醉了,和他说,如果陈家煦有什么看着不爽的人,他可以帮他把人搞死。
  “只要没什么硬背景,中央党校亲属之类的。”毛哥大着舌头说。
  陈家煦本来没有杀了林成济的念头,直到那天晚上,陈家煦站在阳台上,赤脚,没开灯。
  地板很凉,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样,目光紧紧盯着窗外的小径。
  他看见昏暗的路灯下逐渐显现出来两个人影,是尤溪和林成济。
  两人正说着什么,尤溪不时微笑,两人相伴而立,一高一低,看起来登对极了。
  陈家煦无声地看着。他的心脏好像静止了,又好像膨大了,铺平在无边无际的夜里,一切都变得粘腻。
  不知尤溪说了什么,两人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对方。
  然后,陈家煦看到,尤溪抬起脚尖,在林成济侧颊轻吻了一下。
  一瞬间,整个世界静止了。一根细长的针没入陈家煦的身体,他的心脏合拢了,这根针和他的心脏牵扯得血肉模糊。
  他一瞬间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立马,从厨房拿起那把最锋利的剔骨刀,跑出去,沿着那个男人的后脖颈,一路划开他的身体,把他整张皮剥下来。
  剥下来…就是这样。
  但他还是静静站在那里。良久之后,他转身回屋,打通了毛哥的电话。
  他要杀了林成济。
  但他们失败了。本来,整个计划天衣无缝,那个角度正常来说,林成济是躲不过的。
  但是林成济命太他妈大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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