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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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裴远回族叔家,见厨房亮灯,刚推开门,瞧见的就是她托腮坐在板凳上,正瞧着地上几片肉发呆,脚边蜷坐的小黑一双黑豆眼,正偏头晃脑地直瞅着她。
  听人进来,她抬起脸,见是他回来,一张鲜妍的脸霎时垮了,“连狗都不吃。你骗我。”
  他不过去,她又要使性儿。裴远避开小黑半蹲在她身前,看她由恼转嗔,自己都未察敞开向她的脚步有多轻快。他展开手,掌心脆生生娇嫩一声啼鸣,林婉眨了眨眼,待看清他手心那绒毛软黄的小鸡雏时,瞳子顿时水浸过般发亮,从裴远手里接过,小心又怜爱地用一根指头轻抚,蜜桃似饱满的唇凑到跟前啄了下。
  小鸡张开嫩黄的尖嘴啼叫,还没有林婉一个巴掌大,她看得心都要化了,顿时把饥感、半天没捞到他人的躁郁抛得无影无踪。
  她这样喜欢,不枉费裴远走出几里路到邻村禽舍买了来。
  她改抱腿蜷坐,杏子黄的纱褶裙绽在脚边,鲜亮的瞳子映着月光清灵。似是还在恼他饭桌上的谎话,她皱鼻鼓嘴,不知她整个人在裴远眼里都是小小一团,像他捧回的绵软的小雏鸟。
  白日她柔得像水,揉在怀里没半点力量,随他的力气仰起头接吻,明明是她先要,又没管顾地在他身上煽火,惹得他把她香甜的嘴当甘霖解渴,她又抵着他肩膀推拒,侧脸躲着他,“不行......裴远,不要了......”
  她怎能说得出那种话,两条修灵的腿却缠在他腰上?他恨得欲咬欲吞,手上失了节制,她又娇怯怯地搭在他肩膀上,“抱得太紧,疼......你这人真坏......”
  到后面颈脸干热,由她抚着啄吻,若没族婶敲门解围,怕他更要在她跟前丢脸。
  裴远的目光抑制不住,从林婉粉致的脸颊落到她饱满的红唇上,他从来没有这样,时时念着一个人,好像片刻都离不开,下午除握她的手,他再没沾到林婉的边,没多远的路也走得归心似箭,想她是不是还窝在床上。
  贪心想抱抱她,裴远的喉结滚了滚,手指微动,几次欲张手,到底却没动。
  她等不及他懂情性,侧了身,自靠在他一侧肩膀,软着调子,“那菜都不能吃,你还哄我。那我饿了怎么办?”
  自他胸口挑眼,撅唇使性儿也似撒娇,裴远给那粼粼的目光盯着,心跳得愈发快了,微侧了身半离她后背,不让林婉察觉。他强抑着脑海里把她强按在怀里的欲念,冷不丁撇下她起身,脚步躲似的离她远些,嗓音沉沉的哑,“想......吃什么?”
  林婉腹中暗笑不止,有心继续挑逗,又想今晚还很长,不急于一时,她毕竟是饿了,便随口说样食材现成又易做的吃食,看裴远背对她自忙。
  他行事沉稳,没了林婉的撩拨干扰,很快沉下性来。厨房中一时只闻木柴燃烧的哔啵,炉灶里的火映亮他半身,垂在背后的发梢儿红亮亮好看。林婉瞧得入神,干脆把凳子挪近了瞧,看裴远为她做夜宵。
  一时无聊,这两天时来困扰她的刺痒感又泛上来,也不知是给什么虫子叮咬了,不时就在身上察出两条细血道。
  手捧着小鸡雏,她无意识地挠着脖项,直到裴远的宵夜做好盛好回过身来,看她下巴颈窝处指痕凌乱,已红了大片。
  林婉不当回事,他却蹙了眉,拿开她的手仔细看,隐约见纤细如丝的伤线,却是被玉米林叶刮出来的。
  想到这里,裴远有意压抑的愤怒和愧疚又交织起来,他自恨又后怕,如果不是他有意躲避,林婉也不会受吓受惊。
  他的心思林婉懂得几分,她那番绝境逢生,可以自幸运气不错,却当不住恐惧感险压垮裴远。一时被他抱住,林婉沿裴远的脊柱抚下去,隔着衣服摸他后背,感受缠在自己腰后的手臂微微颤抖,她回搂住他,静静相拥许久,直到饿感都消失,雏鸡困哒哒闭眼垂头,小黑晃着尾巴跑出门去,那碗馄饨面热腾腾散着香气,勾着林婉另外的馋虫。
  她张开手掌,隔衣裳抚摸裴远的皮肉,把胸口紧贴在他胸膛,颊贴在他颈上磨蹭够了,附在他耳边轻声气语,“今天我自己躺在屋里,想你要是在就好了。”
  掌下他的心口剧跳,呼吸灼烫渐乱,却仍抱住她没动。
  她哼了声,“你这么晚回来,那就不在屋里,在哪都一样。”
  她灵软的手已摸到他腰封,扯住细索,有意让他觉出似的,一丝丝,一厘厘缓缓拉开。裴远听见与她衣袂相摩的窸窣微声,她在他耳边气语如兰,张唇含住他已灼烧的耳垂,食指一挑一扯,腰封松弛地垂落,挂在她手里。
  裴远抱紧了她。
  连眼周都泛起热意,意会林婉之思,又不敢信她真打算如此,嘶哑着嗓子,“......你性子这么野?”
  但是她又把手肘抵在他肩上,推拒着他。裴远揽着她腰肢,凝眉不作声地盯着她。林婉陷在他墨色一样的黑眼睛里,先是一吓,转念明白过来,甜笑着用手指腹摸他的下巴,目光清辜,“先回房里去啊,你真打算在这——”
  尾调扬着弯儿,似乎很惊异,裴远不知林婉的伶黠狡猾,顿觉自己多心轻侮了她,一时脸涨耳热,思绪杂乱间就想挽回的话压下方才那一句,又怕林婉羞臊间更生他的气,竟连她的眼都不看,只闪避着目光,盯她莹白耳垂上挂的那玉兔捣药耳坠子。
  与自己身手相贴的这副身体坚实滚烫,隔松散的外袍摸弄,都是宽肩窄臀的诱人。林婉今晚是要定了裴远,被她半明半晦地调弄一天,他总算开了几分心窍,但总不好真在厨房成事,打定主意,她打个呵欠,娇慵地依进裴远怀里嚷困,央他抱她回房里去。
  夜阑人静,上屋的族叔一家早已睡下了。从小厨到林婉屋里总不过十数步远,裴远却走得身热脸红,心头震跳。那房中床上是软褥红帐,因属于林婉,也染上了她的馨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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