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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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像是粘在了对方身上,不自觉的跟着他移动。费南渡也看了到沙发上的几人,视线掠过薛眠的时候不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才朝易绅言道:“路况不好。”
  “好像是门口修路的原因。听说市政规划了一条地铁线从这里过,云梦墅是其中一站。回头地价看涨,咱们这儿可就更值钱了。”易绅言笑眯眯的开玩笑道。
  “听起来不错,那我以后也可以考虑地铁上下班了。”姜蒙笑着和了一句。
  两人一来一往闲谈几句,一旁的薛眠却充耳不闻,像一团不打眼的空气安静的坐那儿,全程半句话没接,只是眼睛一秒不错位的全程定格在费南渡身上。
  费南渡走到办公桌前拿名片。
  费南渡看了一眼手边的文件。
  费南渡从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房间的百叶窗帘。
  费南渡……
  薛眠猛的回神,赶紧警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里是工作场所,他应该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这么魂不守舍的算是怎么回事?
  还好客户跟着就到了,没给薛眠更多游离的时间。主客双方很快进入交流模式,薛眠摊开笔记本,坐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开始了他的翻译。
  一般只要不是以峰会、论坛形式进行的现场口译,翻译起来不会有太大难度,也不需要精神特别集中,甚至谈话过程中两方人员还可能主动切换到对方的语言里,所以无需议员全程转述,他们自己也能随时亲口上阵。
  一个上午的会谈在十二点前画上了句号,姜蒙送客户下楼,易绅言坐在沙发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太困了……连着加班一星期,本来今天都不打算过来了。”
  “困就回去休息,”费南渡正在看资料的目光从纸页里抬起两分,看着他道:“身体第一,我可不想做个压榨太过的老板。”
  “感动,先谢谢您了,可我心系工作停不下来啊。”易绅言半是抱怨半是逗笑,捞过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揉着太阳穴道:“新游戏进行得不错,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一直自己盯着。项目组已经封闭开发了一个多月,回头我想额外给他们批一笔经费,把人全熬秃顶了,总得让人有钱植发去吧。”
  这是句玩笑话,不过适时关怀员工的确也是企业文化的一种体现。费南渡表示赞同,点了下头:“你把费用算好,到时侯我来批。”
  手里还有其他事要忙,易绅言打完趣又抽完烟,先回了自己办公室。
  薛眠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散会后刚要走就被费南渡给叫住了,然后就坐在一旁听他和易绅言聊了几分钟的天。现在易绅言也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怎么今天状态不太好?”费南渡先打破沉默,给薛眠倒了一杯水。
  薛眠坐在对面,手上还捏着刚刚做速记的签字笔。他看了看递到面前的那杯热水,半晌,突然抬头道:“我有话要问你。”
  憋在心里半个多月的话。
  期间多少次抄起电话想要打过去问,又怕电话里说不清;还想过要不要直接来云汉或者去他家,又怕费南渡出差不在云州。总之为了那句话,薛眠已经煎熬了好多天,虽然没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也一直是心绪难宁,坐立不安。
  所以当听到云汉今天有外宾接待任务的时候他想也没想,主动跟崔绍群要求派自己过来。
  费南渡不知道他要问什么,但看对方表情凝重得不似寻常,像是有很重要的要紧事,便放下手上资料,看着他道:“你说。”
  经历过那次电影院门口和费西瀿一段意料之外的不欢而散的对话,事后薛眠反复思量,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但再是猜测怀疑,又或再是笃定事实真相该是如何,也总要和当事人面对面的确认了,才能一件一件的坐实。
  心里控制不住的还是会有些紧张。
  特别是两个人真这么面对面了,薛眠抿了抿嘴唇,伸手去拿杯子,想先喝口水压一压翻涌的心潮。
  费南渡看出他的紧张不安,微微前倾身体,目光放柔,语调放缓,道:“没事,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再多拖延总还是要面对,薛眠咽下口里的水,一股热流滑进胸腔,仿佛同时也把一种外来的勇气输送给了身体。他放下杯子,迎着费南渡投来的目光对视过去,问:“你的眼睛受过伤,而且很严重,弄伤它的人……是我。就在当年那次。对不对?”
  费南渡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瞬息间变化过太多复杂情绪。但他眉目坚定,始终以一种波澜不惊的表情看着薛眠。
  许久,启唇道:“都过去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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