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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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看不见对方,他眼前只有无尽的白色,他想叫他别走。少年说这里除了他没有活人。等下次睁开眼他又会身处有求必应室,不要,他不要
  自第十一次起他便放弃了计数。厮杀又在耳边响起,诺特熟练地穿过相互施咒的人群,走向那条裂缝。现在他终于能够确定,在真正的斯莱特林休息室里,那条裂缝从来不曾存在过,一切都是德拉科为了稳住他设下的圈套。德拉科是卧底,而他不仅为卧底欺骗,还一直在为对方提供情报,他是比克拉布和高尔还蠢的蠢货。诺特再一次趴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板上,雷古勒斯的话仍回响在耳边。
  少年说他的幻影就在格莱芬多休息室。只要他想,他可以不用去斯内普的办公室,不用受斯内普和安娜他们的羞辱,也不用再经历伊丽莎白和韦斯莱的死亡。他只需要偷偷上楼,打开格莱芬多休息室的门可笑,德拉科的设计很可笑,他甚至从没去过那地方所在的走廊
  不。不。他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诺特曲起膝盖,十指伸进头发。这不是他,西奥多诺特永远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是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死人。就算他注定走向那个结局,也不是现在。
  又一次。
  诺特慢慢从地板上站起来,魔杖还紧紧捏在他手里。他不会去格莱芬多休息室,至少不是现在。我就要死了,他不敢触碰这个念头。他静静地注视眼前的斯莱特林休息室,他在霍格沃茨生活的大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他甚至敢说自己比许多同学更了解它,有多少次他偷偷领回其他学院的男孩女孩,在地毯、沙发、未生火的壁炉旁享受欲望。
  再一次。
  他忆起圣诞节那晚他带回来的拉文克劳男孩。当对方抱怨你们斯莱特林的鬼地方实在太冷、墙壁上的蛇像太恐怖时,他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能够把某些人从圣诞树、父母的笑声、涂满奶油的蛋糕和生着火的壁炉旁拽走,拽进这样一个鬼地方,他就会很愉快。他就是想看他们落入深渊的表情。那晚最后男孩被他吓得不轻,一个劲地哭喊,说这跟他想得不一样,他要去告诉院长。他没有理会这熟悉的控诉,直到对方因窒息而住了嘴。你去告吧,尽管去,我父亲会摆平的,这是他唯一能为我做的事。他这么告诉他。
  再一次。
  诺特躺在那张沙发上,恍惚间他觉得有雪水灌进来。男孩说得对,这里真他妈的冷。在进到这里来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及时行乐的人,他以为他会跳着舞从这里出去,随便喝一点酒,折磨几个人,再挑几个人□□。可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不去触碰那个念头是不可能的。他的父亲还在禁林等他,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永远回不去了,不论黑魔王胜利与否,家族都会落到他那还不会走路的堂弟手上。德拉科马尔福比他想象中还要狠心。
  又一次。
  在这里黑魔标记也救不了他,两支先锋小队从一开始就被锁死在消失柜里。现实发展到哪一步了?没有他们,禁林里等待的队伍能顺利进入霍格沃茨吗?潘西帕金森甚至夺走了黑魔王的孩子,哈哈所以只要哈利波特打败黑魔王,正义就胜利了,是吗?可这一切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诺特从沙发上坐起。他已经见过五次满月,这似乎已经足够。雷古勒斯果真没有再出现。他推开门,霍格沃茨静得像一件死物。他走上楼去,去领取德拉科送他的最后一件礼物。走到两段楼梯之间的平台时,他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那烟花掩映下半弯的轮廓。
  门口的画像甚至没有问他要口令,就帮他开了门。诺特说了一句谢谢,胖夫人很惊奇地望着他,这让他觉得有些好笑。说来奇怪,现在是黑夜,门内却似乎隐隐透出阳光。
  这不是格莱芬多休息室,他走进的分明是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温柔地落在几个孩子身上。诺特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他刚刚进入的那扇门已经消失,转变为平滑的墙壁。
  德拉科,克拉布把你爸爸的书撕坏了!
  明明是你撕的,高尔!
  够了。金发小男孩冷冷地说,他一屁股坐到黑发小女孩身边。我可不管是谁,如果你们在晚餐前不把它弄回原样,就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任何零食。他的一番话止住了争吵,两个胖男孩不再拌嘴,将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地商量着对策。
  诺特往回退了一步。所幸书房很宽敞,几个孩子还没来得及发现书架后的动静。
  我好像听见奇怪的声音。德拉科突然说。
  没有吧,潘西认真听了一会儿,可能是楼下在准备魁地奇比赛发出的声音那是什么书?
  一本旧课本而已,反正他们也不识字。
  德拉科朝克拉布和高尔努努嘴,惹得潘西咯咯笑,接着他们又谈论起即将进行的魁地奇比赛。诺特的心脏跳得很快。眼下正在进行的对话很熟悉,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他们七岁那年的聚会。
  我们走吧,比赛快开始了。
  书房里转眼就没了人影,诺特从书架后走出来。他不用跟着他们,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那天他本来是在楼下和布雷斯扎比尼一起试扫帚,可扎比尼说话不好听,他就撇下对方去了
  诺特整了整衣领,走下楼去。一路上他小心规避社交的大人以及横冲直撞的孩子,几番周折才走出庄园的大门。花园里的玫瑰花开得正好,他赶上了记忆中最后一段对话。
  我觉得我会是斯莱特林,你呢?
  他沉默地望着七岁的自己,与现在一样的白色衬衫,脸上挂着一样的倨傲,那时候的他和德拉科一样,以为自己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男孩手里握着一朵玫瑰花,把它交给面前的小女孩。它掉下来了,他解释道,你要是喜欢就拿着吧。
  谢谢。女孩很小声地说。她用胖乎乎的小手接过男孩的玫瑰,小心地触碰它的花瓣。
  男孩尴尬地咳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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