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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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天都会给我发一句“Gute Nacht”,有时会跟我抱怨今天的病人又迟到了害他晚下班近一个半小时,有时会问我跟政府抗议的进度。
  他之前从来没用过微信,连头像都是在我提醒后修改的。
  我点开对话列里那个简笔素描画的一片花瓣的头像,对话框的最后一句是今早我落地后他发的“好好休息,想回来了我就去接你。”
  我本想问他现在是否方便电话,转念一想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康诚接的有些慢,但我还是在夜色中看到了他有气无力躺在床上的倦容。
  “晚上好,小姝。”他一开口便是嗓音沙哑,低醇的声线隔着电流也带着专属于褚康诚先生的魅力,“我不幸中招了。”
  “A流吗?”我在医院实习时,便见识过流感的威力。
  “Exactly.”康诚趴在枕头上,下巴垫在手背上,有些费力地睁眼看我,“小姝,你那里好黑,我看不清你的脸。”
  “我本来也不是要给你看我的脸呀!”我切换镜头,“你看看山中的月色,我每次在老师家过夜,老师都会要我抬头看看月亮。”
  康诚轻笑一下,笑的时候像是没收住力,就开始费力地咳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后一本正经答:“今晚的月色不好看。”
  我糟糕的心情像是一下子就被康诚的这句抱怨治愈了。
  我宁愿相信这是恋人间的福至心灵,也不打算拆穿这是康诚要我切回镜头的小伎俩。
  “康诚!”我有点开心地叫他。
  “嗯?”
  “我明天回来,带老师家的银耳红枣汤给你!”
  “银耳红枣汤?那是什么?”
  “袪痰止咳的!”
  我带着师母炖的牛肉与银耳红枣汤一路回北部,搭计程车来到了离竹大不远的一栋叁层楼的透天前。台湾所称的透天其实就是排屋,康诚家的房子看上去比老师家的还旧些,但进去后我才发现很宽敞,一楼还放了架硕大的钢琴。
  “小姝,我还是有些肌肉酸痛,就不招待你了,请自便。”康诚戴着口罩,在纯白T恤外罩了件开司米就来给我开门了。他边说边走上楼,瓮声瓮气地抱怨,“早知道我就该施打疫苗的。”
  “其实我原先也不想打,是被医院学长劝服的。”
  我在客厅的餐桌上整理餐盒,老师担心北部物价高,连水果都给我切好各式的堆了一大盒。我去厨房取餐碟,发现流理台上放着一包敞开的麦片和忘记放回冰箱的牛奶。翻了下冰箱跟橱柜,大米跟蔬果都井井有条的,有一包超市冷藏的鸡胸肉,看保质期今天就要过期了。
  “真是的!”这人一直拒绝我来照顾他,自己却是将就着吃麦片。要不是我发誓我打过A流的疫苗,他铁定不会这么轻易放我进门。
  我简单做了点鸡丝粥,把牛肉加了点青菜热了下,走上二楼的时候看到左手边的卧室房门大开着,康诚头朝床尾趴睡在被子上,我走进去问他怎么没睡好。
  他说:“感觉朝这边你一上来我就能看到。”
  我给他拉开紧闭的窗帘,打开窗透气,二楼这个朝向能一眼看到楼下前院的景致。刚刚进来时我就注意到花坛的对侧装了一把摇椅,看上去尺寸不大,可能是小康诚的玩乐场所吧。
  想象中的画面美好无邪,我敛不住笑意回身,看到一道暖阳打在康诚结实有力的躯干上,他眯起的双眼目光柔和,不知看了我多久。
  “康诚。”
  “在呢。”
  我跪在床边,视线与他英俊的面孔齐平,慢慢凑近他的鼻尖,刺眼的光束被我挡住,他对于近在咫尺的我按兵不动。
  “啵!”我就非要亲在他抿紧的双唇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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