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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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战乱,郝珊的丧事草草结束。童葭瑶给她和林蒲的儿子起名林山,并接进了内院,叫人好好照料着。
  下葬那天,她托童阁去将陈独山的尸首带回来,跟郝珊一起合葬。没想到,他的尸体却被人抢先一步带走了。
  童阁打听清楚后,找到陈独山的战友们,待细细说明,他们将骨灰交付了出来。
  生前与战友同行,死后当与爱人长眠。
  办妥后,童葭瑶回到家里,听见厅中郝太太边哭边议论道。
  “我就说,葭瑶的命格不好,先克死了她父亲,这下,连珊珊也没能幸免,若你有个叁长两短,我死也不会放过她。”
  “住嘴,瞎说什么。”郝玙声音略带些疲倦,威严却丝毫不减。
  听见这话,她也没再进去,悄声出门,去了姚家别苑。
  前行的路上,离别总是不期而至。
  没几日,云遮向她辞别,家中老母病重,几个哥嫂谁也不管,只好叫回她去。童葭瑶塞给她几张数目不小的钱票,送到门口,不舍地说道。
  “我已打过招呼,这些钱只有你本人才能取出来,事情了结后,别回来了,找个地方好好过活。”
  目送她哭哭啼啼地走远,童葭瑶心中百味杂陈。
  半晌,她转过去朝身后的童阁笑笑,却苦得酸涩。
  “这下,我可真的只剩你了。”
  当你身处泥泞,前路寸步难行,又恰逢遇上狂风暴雨。此刻,一定要静待时机,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冲出险境。只要穿过了暴风雨,你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你。
  看到这,童葭瑶合上书,走到窗子口,见院里的男人正笨拙地将被子搭到吊绳上。歪七扭八终于铺好后,他拿着竹竿敲打被面,乒乒乓乓地响起。被子凹进一道细长的痕坑,又迅速弹回来。
  星星点点的灰尘粉末在阳光下流转浮动,又落在他周围,消失不见。阳光里,那人的影子斜斜横在地上,碎发散下来,时不时地迎风轻晃。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实属难得。
  “怎么还没好?”见他半天还没进来,她探出窗子,喊道。
  “好了。”
  影子越拉越长,直至廊下,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站到窗外,伸手摸上她的耳朵,柔软温热。
  情到深处,无需开口。眼神电光火石间,嘴唇已相贴在一起。
  唇瓣舌头好似进攻的兵马,一刻也不停歇地大举进攻,她连大脑都沦陷在黏糊的交缠中,只有牙齿仍然固守城池,可也只一瞬,便成了舌头的手下败将。
  隔着窗子,总是有些不太方便。他停止进攻,火速地绕过窗边往里走。
  “你怎么又穿旗袍。”
  一场风花雪月的唯美画面,被这人醋溜溜的责问给打破,竟还喋喋不休地又问道。
  “离婚书他什么时候才能签,你还说他风光霁月、正人君子。哼,他看你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扒光吞下去。”
  她平复喘息,惑人地笑笑,站在沙发上,勾上他脖颈,鼻尖蹭他的下颌骨,逗弄道。
  “还说他,你现在就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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