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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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呢,或许真是这样。”
  “是幸乃跟我提起小慎的名字的。”翔的话语中暗含着一丝尖锐。
  “她说在法庭上看到了戴着口罩的你,还说她不可能忘记,这些都是她跟我说的。所以,小慎,要不要去见见幸乃?我觉得只有小慎能够融化她的心了。拜托了,至少给她写封信也好。”
  翔深深地低下头恳求他,那神情仿佛是在宣扬自己才是最能正确理解幸乃的人。慎一俯视着他,眼神变得莫名冷淡。翔所说的话在他听来毫无触动,只有刚刚滋长出来的一种寒意在心中不断膨胀。
  翔与自己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一起朝山顶进发的同伴,到头来却发现彼此根本不在同一座山上。就连突然席卷慎一全身的孤独感,仿佛也在告知他这一点。
  “现在我们能为她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她以平静的心情迎来最后的终结,不能让她以现在这个状态离开。”
  口号喊出来自然很动听,可慎一只觉得乏味。对于理所当然地将幸乃的死刑视为前提的人,他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了。
  很可能,不是她干的——
  最想告诉翔的这句话,如今卡在喉咙中怎么都说不出口。并没有什么确实的理由,只是无法相信,连虫子都不愿杀死的幸乃,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不,不对,不是这件事。事到如今了自己居然还在试图掩饰,那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翔挑了挑眉毛,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因为慎一最终只是对他微微点头行了个礼,然后便拿走了账单。慎一的余光中瞥见了横滨的夜景。那天的事再次出现在脑海中:每当他想起幸乃,那个场面就必然会闪现。
  幸乃离开那条街的第二天早上,慎一缩在被窝中,他第一次意识到:田中幸乃从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
  前一秒的噩梦还没有完全从意识中退去。那是个世界一片漆黑、失去了所有颜色的梦。
  “小慎,起来了吗?已经早上了哦。”
  穿着围裙的妈妈静静拉开了窗帘。一瞬间,慎一“啊”地叫了一声。因为他突然发现,就连射进房间的阳光,在自己看来也是黑的。他第一次痛彻地感觉到,原来世界可以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了呀?”妈妈回过头,脸上带着获胜般的骄傲。她是已经得知幸乃离开这条街了吧。那个从自己记事起便一直关系很好的,住在附近的“小幸乃”。两家的妈妈们还曾经笑呵呵地互相打招呼,也多次到对方家中喝过茶。
  然而就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时候,妈妈突然毫无预兆地禁止自己再跟幸乃一起玩。大人们拐弯抹角,却又言之凿凿地描述的野田家,散发着一种令慎一感到陌生的淫靡气息。
  如果只是妈妈这么说,慎一倒也并不会太介意。可是仅仅过了两天,他就亲眼目睹了一件足以为妈妈佐证的事情。那天他像往常一样站在公园中等着探险队的其他人,突然感觉有一道陌生的视线射向了自己。
  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浅粉色衣服的中年女人正冲自己微笑。慎一下意识向她鞠躬行礼。那女人好像放下心来,笑得更明显了些,并且拖着左脚向他走来。
  “初次见面,我叫田中美智子。今天天气好热啊。”
  因为同情她腿脚不便,慎一还特意往前迎了迎。很奇怪的是,他内心没有丝毫戒备,可能是因为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的气息不知为何与幸乃的母亲,甚至与幸乃都非常相似。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女人始终面带笑容,可就在慎一刚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她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些事情,但是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能答应我吗?”
  女人盯着慎一的眼睛,直到他畏畏缩缩地点了点头,才松了口气似的说:“我是你的朋友野田幸乃的家人。”
  慎一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觉得那女人的目光似乎躲躲闪闪的。然后她稍作思考,突然又情绪激动地讲述起来。她说自己因为离婚的关系不得不跟幸乃的妈妈分开,又说幸乃的妈妈年轻时曾经做过陪酒女,说她不找个男人依靠就活不下去,还说了幸乃亲生父亲的事。最后,她还说自己如何肝肠寸断地寻找着女儿,说自己生活得多么艰辛……
  这些平时并不会随便相信的话,眼下在慎一听来却相当真实。因为这些与她妈妈一脸神秘地说出的话,有许多相通之处。
  “我偶尔会过来这里一趟,你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那孩子和她妈妈的事情?”
  “你想要干什么?”
  “我要把她们夺回来。”
  “夺回来?”
  “放心吧,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敌人就只是那个男人而已。居然不让我见自己仅有的两个家人,你不觉得这很过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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