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舞伶(h)(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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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作诗实在算不得她的长项,如果说写文章尚可,可若作诗却是有些为难,她也只好站着略想了想,肃容开口,朗声道:“曾托宝剑扬我意,岂知志气在胸襟。名马美人皆外物,我心自在我生平。”
  众人依旧如方才那般笑闹。因为这诗实在称不上好,不过倒也算不上坏,只要打个哈哈,当作给薛梓珂个面子混过去就是了,大家以着击碗,兴致勃勃地等着下一位的饮酒赋诗。
  此时主位上摇曳的灯火旁,从明明灭灭跳跃的火光中,抬起一双若有所思的眼。
  时太平盛世,上至朱门王公,下至布衣百姓,无不偏爱靡靡之音。文人墨客们也创了一种又一种的新文法,其中将自己自比为深闺怨夫少年的写法,几乎到了交口称赞的地步。方才那一轮下来,诗文工整的有,用词艳丽的也有,可是跳出这种写法来作诗的,薛梓珂倒是第一个。
  尚书大人并不出面说些什么,她容着下一位再站起,听得那人清嗓致谢。尚书大人只是偏过头,红唇中轻喃数语,让身旁人再去催一催方才悄然离去的少年,尔后又继续微皱着眉,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再也没说过话。
  薛梓珂坐下去的时候用衣袍挡了一挡,偏坐在身下家妓的大腿内侧,那人身上的脂粉气仍旧向她鼻尖钻去,味道好闻是好闻的,可是她总能从里头嗅出一丝媚俗来。薛梓珂侧眼看了一下,那男子方才被她享用过的粗壮男根巍然不倒地立在腿中间,棒身都是亮晶晶的淫水,阴毛也湿成一团一团的。
  她撇了撇嘴,这人私处这样黑,想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女人了,若是男子还应当像纪言初那样,私处粉嫩嫩的才算干净好看。
  酒过叁巡,外头的天色像浓墨一样,重得化也化不开。就在薛梓珂叹着气坐立难安,不知道这酒宴要办到几时才能回客房的时候,门外传来喜气洋洋的一声喊:“满庭花雨来啦!”
  满庭花雨是兴起在当下的一支舞曲,皇宫家宴里会演它,烟花巷陌中也演它。这支舞在最后一个动作时,舞伎会从衣袖中散出漫天花瓣,纷纷扬扬间,舞伎起落回旋,悄然罢场。整支舞看下来,像在春日庭院中坐赏花枝摇落,四下飞舞的花瓣如同春雨般洒下,“满庭花雨”故而由此得名。
  一群姹紫嫣红的舞伎们从雕木小门中上来了,薛梓珂醉眼一看,打头的那一个尤为俊美,他长发如瀑,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碧玉钗,绣白衣袂翻飞,扬着下巴走来,分明是高傲的模样,眼角却有一抹勾人艳色。他身后跟着许多容貌俏丽的少年,整齐地两列排开,端手迈步慢走。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昂贵松垮的纱衣如流云铺散开来,艳丽的眉眼和轻软的舞姿,大堂一时间恍如仙境,女子们个个停着忘言,只是眼醉神迷地看着场上这些如云的男子。
  薛梓珂同桌上的许多女人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方才打头的那一个。他走路时傲然如视无物,可等到跳起舞来,身段又软,眉眼又娇,一颦一笑都像要把人的叁魂六魄全给勾走,这支舞中还常有掩袖遮面的动作,他做起来尤为勾人,众人看得心头直发痒,一只小蚂蚁在心上细细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间咬上一口。
  这次宴会请来的客人中也有学古人爱流连烟花巷口,自诩风流才女的人,就连她们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这样的尤物,如果是放在外面,几乎可是艳冠京华的人物了,就算是尚书大人这样当红的权臣,要搞到他怕也是不太容易,都不知道她是怎样肯狠得下心,把个美人儿放出来给她们跳舞看的。
  众人皆醉中,同样醉醺醺的薛梓珂还勉强维持了一份清醒。只因为这男子不时向这边看过来,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有意勾引,好歹多少也把她看得清醒了起来。如此美人向她抛来橄榄枝,她其实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甚至可以这样说,她其实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
  无事献殷勤。
  可是还没等她觉出到底是哪不对来,那男子本是在大堂中央舞着,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派盛世独有的管弦雅乐中舞到她身边,他在台几前媚眼如丝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俯下身去衔起薛梓珂刚刚用过的酒杯,仰一仰雪白的脖颈慢慢喝了一口。
  因为没有手的帮衬,琥珀色的透明酒液从他唇边断续滑下,滑过光洁圆润的下巴,再滑过上下滚动的喉结,顺着健康坚实的雪白肌理,沿着精致的锁骨,最后滑进微敞开的衣领间。
  他缓缓低头,衔着酒杯仍旧去看她,说是看她,薛梓珂却觉得这美人是在逼迫自己看他。
  也只有这样近看时,薛梓珂才发现他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好看。颜色古朴的酒樽,雪白的贝齿,嫣红的嘴唇,瓷白细滑的肌肤,高而挺的鼻梁,浓淡适宜的眉,还有一双,一双含波带水的眼眸。
  周遭笙歌曼舞一时只如背景,一切声响都仿佛渐渐离两人远去。
  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此刻,正倒映着薛梓珂蓦然惊艳的模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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