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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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她下蹲的动作,身边的草丛发出好一阵窸窣的声响,还有些许枝杈勾住了她的衣物。
  舒禾管不了这么多,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心有余悸地瘫坐在了脚下的泥土上。
  心还在狂烈地跳动着,脑子里循环播放袁晨那张无限放大的、比鬼还恐怖的脸。
  夜色暗得吓人,伴随着九月老蝉喑哑的哀鸣。
  天边那轮高挂的新月像猛兽的獠牙,反着凶恶的白光,让人无端地感到惊恐。
  虽然现在已经临近宿舍的门禁时间,但还是偶尔会有几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踩着点回到宿舍。
  耳朵里每传来一阵脚步声,舒禾都害怕那是要追来继续跟自己拼命的疯女人。
  她尽力地把自己缩起来,减少存在感。
  这么担惊受怕了好一会儿,直到宿管阿姨把宿舍大门关上了,舒禾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
  不断有旧的泪痕被风干,又有新的泪水顺着泪沟滑落。
  舒禾松开紧握成拳的手,亮起手机屏幕,颤栗着给许嘉实打电话。
  那边几乎是秒接。
  舒禾抹了把眼泪,又张了张嘴,但嗓子却好像被人毒哑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说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还是许嘉实那边先出了声。
  “帮你做表格?”
  那道熟悉而柔和的声音带着些电流传到耳里,舒禾几乎是瞬间就涌上一股泪意。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奔腾着、翻滚着向外涌。
  她抑制不住地崩溃地大哭起来。
  许嘉实听到那悲恸而委屈至极的哭声,心头一紧,几乎是立刻就站起身向外走。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沉:“你在哪?”
  舒禾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只是在电话另一头竭尽全力地哭,连手机都快要握不住了。
  许嘉实一对剑眉几乎拧成一个结,脚下的步伐又急切又凌乱。
  他先前收到舒禾说要做奖学金评定表格的消息以后,就觉得那个团支书大概率不会配合她,于是干脆从宿舍里出来,到街角港等她,防止她在门禁以后要找自己帮忙。
  等到舒禾的电话是意料之中,但等到她的一通哭,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两个人在一起将近一年的时间,除了那次在浴室里摔得浑身是伤、生理性地掉了一小会儿眼泪以外,舒禾从来都没有哭过。
  她本来就不是爱哭的性格,出乎意料的坚强,更不要说哭成今天这种撕心裂肺的样子。
  许嘉实甚至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能火急火燎地往她宿舍楼下走。
  夜深,校园里早就是寂静一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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